韓水的濃密的睫毛半垂了下來,良久才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可能嗎?”
他又不是真的傻瓜,他的行動意味著什麼,她都懂。
可是她卻不能信。
背叛之後、算計之後,她還能信誰?
就連喻涵凡也遠走他鄉,她韓水天生注定是孤獨的命,她如何去信?她又如何敢信?
司寇玉擁著她,下巴蹭著她的頭發,“雖然我的做法不對,但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好嗎?”
又是“永遠”這個詞,真是諷刺又可笑啊。
“浪蕩公子哥什麼時候變成新好男人了?”她譏諷他。
“韓水,你非得這麼說話嗎?”
“還是說,這是你想的另一個花招?”她嘲笑,也不知道是笑他還是笑自己。
“韓水!”他吼,聲音已經怒不可遏。
韓水掙脫他的懷抱,“我可沒忘記那天你是如何占有我的。”
司寇玉額上青筋暴跳,“原來你一直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嗎?那昨晚是怎麼回事?”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她垂下眼,漠然地說出這句話。
他推開她,“韓水,你是在鄙棄你自己,還是在侮辱我?”
韓水沉默。
“我知道你一直在心裡怪我,怪我算計你、怪我手段卑劣,還怪我威脅你,是不是?”
繼續沉默。
“司寇玉此刻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理所當然,他可以用儘手段奪得任何一個女人,可是這些手段放在韓水身上,隻會適得其反。
“我還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有另外一個男人存在。”
韓水微微動容,司寇玉的心漸漸冷下去。
“我更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她抬眼看他,眼底是一片死寂。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他想不通,隻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步步為營,不過是為了得到和享受罷了。
為什麼現在這麼不甘心,還這麼的難過?
他挖空心思想和她在一起,甚至覺得就算這一輩子都綁在一起也是好的。
司寇玉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叫喻涵凡。”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韓水的眼珠子動了動。
喻涵凡是她心底除了母親之外,唯一一個可以令她內心變得柔軟的人了,以前她一直以為他會是她的,現在看了,有時候青梅竹馬注定隻能是青梅竹馬。
她敬重他、信任他,慶幸的是她總算還沒有愛上他。
不然喻涵凡離去,她一定得傷心死。
韓水的表情落入司寇玉的眼裡,更讓他嫉妒得要發瘋。
“你想等韓氏營運正常之後,再把錢還給我,然後離開我是嗎?”他繼續說。
韓水終於正眼看他,這個男人竟然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他竟然可以把這些隱藏得這麼深,如果她今天沒有激怒他,可能她一輩子都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有這樣的城府。
司寇玉冷冷一笑,雙手捏著她的肩膀,那力道似乎要將她捏碎了一般。
韓水忍著疼痛不吭聲,有一點他沒說對,她誠然恨他算計自己,可是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善類,她也在利用他,如果她是個簡單的女孩,完全
可以遠走高飛,但她選擇留下來、依附他,這本身就很有問題。
她在嘲諷她自己,她這樣的女人,怎麼還能有資格擁有愛?
“可是,韓水,你一定要知道,不管你怎樣想,我都放不開你了。”司寇玉定定地看著她,眼底是明顯的傷痛和固執,那情緒強烈得似要灼傷了她。
韓水忍不住瑟縮了身子,有一種憂傷漫延至她的心臟,讓她忍不住疼了疼。
“所以你逃不掉的。”說完這一句,司寇玉抿了抿唇,拿著公文包就朝門外走去。
韓水私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無力地癱倒在地,她的一隻手摸著心臟的位置,還在疑惑。
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這個男人傷心、失望,心底湧出來的竟然不是快意、不是高興,竟然還覺得疼。
為他疼。
有了司寇玉這個強大的經濟後盾,韓水成為韓氏名副其實的主人。
所有的人都羨慕她找了這麼一個男人,既好看又好用,還舍得花錢討得佳人歡喜。
有時候就連韓水自己也覺得不真實。
有部分高層因為年齡太大的關係開始陸陸續續地遞出辭呈,韓水再三挽留,也沒有任何作用。
下屬走一批、來一批,除了幾個人以外,似乎見到的都是生麵孔。
從前韓水不覺得什麼,人事變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今看來,卻總覺得有些蕭索。
韓氏還是那個韓氏,卻又不是原來那個韓氏了。
期間,喻涵凡打了一通電話回來,他去了麗江,一個休閒得可以讓人忘記時間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解放了,除了她。
她依然背負著過去。
想著想著就想到司寇玉,自那天鬨了彆扭以來,他們一直在冷戰。
也不能說冷戰,隻是兩人之間一直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司寇玉的應酬開始變多,每天襯衫西裝、各類休閒裝,挖空了心思打扮,笑容燦爛、自信滿滿的模樣,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有濃重的酒味和各種香水味。
韓水看在眼裡,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即使是這樣,他每天半夜都會洗完澡然後爬上她的床,不管她睡著還是醒著,總要用儘各種方法來廝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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