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開始!
“啊,神聖的主宰,你墮落的雙眼是否凝望過你的羊群?千年之前,千年之後,這羊群從來都是墮落如此,就如你墮落的雙眼。”
行吟澤畔,德古拉失意紛紛。
“神聖?墮落?千年之前?千年之後?”林森聆聽著德古拉失意的低語。
他不懂。
世界是個謎,時空是個謎,夜歌是個謎,就連林森自己也是一個謎。
林森他不懂。
不懂就對了,都懂了,就沒意思了。
林森唯一能懂的,就是前世的自己就連死,也死得很安詳,很輕飄,很膚淺。
而在穿越後的世界以及夜歌營造的深淵空間,活得很厚重,很深刻,就連呼吸都很沉重。
這是最大的區彆,也是他唯一能懂的地方。
但這些對於林森而言,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從“通往深淵的天梯”到“君士坦丁堡之夜”,再到“黑海遊輪殺戮”,每個畫麵和細節,都讓他 ̄ ̄。
與林森驚魂未定的柔弱姿態正比,德古拉出奇的鎮定,他站立在多瑙河口,他的鎮定完全由於曾經火熱的心已被掏空。
沿多瑙河逆流而上,德古拉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過去。
在作為君士坦丁堡守備將領前,德古拉是從喀爾巴阡山脈蠻荒之地成長起來的將領。
那裡的人們身姿臃腫,生活貧困,處於歐洲中世紀“黑暗統治”的最後領地。
德古拉將複仇的欲火投向了那片蠻荒之地,與貧困的民眾相比,那裡修道院裡的教士、城堡裡的貴族腐化墮落,驕奢淫逸。
“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背叛了上帝的人,他們死後才是不能上天堂之人。”
德古拉沒有瞬閃前往應許之地,而是踽踽獨行。當他轉身走後,黑海掀起狂暴的風浪,那艘被德古拉毀滅的現代遊輪徹底沉入海底。
…………
“啊,神聖的主宰,你墮落的雙眼,是否凝望過你的子民,他們失意的靈魂是否親吻過你的嘴角。”
沿著多瑙河逆流而上的德古拉伯爵,踽踽獨行,瘋言瘋語。
黑暗的夜空中,一聲巨響,君士坦丁堡之夜毀滅的畫麵於夜空中重現。光影交錯的線條,放射出騷動人心的效果。
越是靠近喀爾巴阡山脈蠻荒的腹地,德古拉愈是平靜,而林森卻愈發胸悶難耐。
那種透徹心扉,翻江倒海的嘔吐感再次襲來。
與德古拉身影重疊的林森,手捂住發悶的胸口,臉色呈現出一種精神被掏空的病態。
臉色蒼白,雙眼凸露,閉上眼睛仿佛就要死去,偶爾睜開一眼,又如回光返照一般,輕輕掠過這個世界的表麵,無法再深入感受這個世界的真實。
林森感覺自己就要變成一片單薄的紙片人,與德古拉徹底融合了。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