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汐點了點頭,“好的。”
“等等!”
護士轉過頭來,問“你有什麼事嗎?”
宋希汐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宋小姐,配型結果已經出來了。”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結果顯示你和受者的血型相融;你的a是陰性,淋巴細胞毒交叉配型成功,h配型六點全配,完全適合為受者進行移植。”
“你確定要把一個腎捐給沈清溪女士嗎?”醫生問。
宋希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目光和語氣皆堅定,“我確定。”
“但我有一個請求。”
“好,你請說!”
“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我是捐贈者,如果沈先生問起,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這個沒有問題。”醫生說“宋小姐請放心,我們醫院是不會泄露患者隱私或者未經患者認可公開其病曆資料的。”
“好的,謝謝你。”宋希汐道“張醫生你安排一下時間,我希望可以儘快進行手術。”
“希汐……”
辦公室的大門虛掩著,沈清辭和周語柔推門而進。
剛剛在門外,他們倆人把宋希汐和醫生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聽了耳朵裡。
“希汐……”沈清辭闊步邁向宋希汐,神色複雜,“我……希汐,這不是兒戲,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沈清辭的心情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複雜。
沈清溪能找到合適配型的腎源,他當然是高興的,因為這意味著她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可這個人是宋希汐……他並不想看見她遭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切取腎臟,是要經曆手術過程的,這對身體是一個傷害。任何手術都有傷害和風險,他不願意宋希汐去冒這樣的風險。
“希汐……”向來伶牙利齒的周語柔此時此刻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似的,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腎移植的供體,現在普遍比較接受的就是公民死亡後的器官捐獻。周語柔現在的心情跟沈清辭一樣,既希望沈清溪可以活下去,可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宋希汐遭罪。
宋希汐拍了拍周語柔的肩膀,“我剛剛已經向張醫生了解清楚了,捐腎對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來說,可能並不會產生特彆大的影響。因為本身我們有兩個腎臟,當捐出去一個腎臟以後,剩下的一個腎臟具有強大的代償能力,能夠能滿足我們正常的生理需求。”
“你們彆太擔心,我身體健康著呢,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宋希汐望向沈清辭,“我一直都把清溪當成了我自己的親妹妹,我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這個世界多美好啊,她應該好好去看看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宋希汐打斷沈清辭的話,“清辭,你知道的,外祖父從小就告誡我醫者仁心。我明明有機會可以救清溪的,所以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我的麵前閉上眼。”
“所以你什麼話都不要說了,我決定了要做的事情,你們誰都攔不住我的。”
“是不是連我都攔不住?”
冷洌如霜的聲音讓宋希汐背脊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