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花店有點東西!
庭院裡的芭蕉樹被幾日的秋雨衝刷泛著翠綠。
陳南星聽見下人的那些話,心中一陣酸酸澀澀地疼,嘴角努力上揚對沐澤二人解釋道“那是二叔家的堂妹,自小被送往國外讀書,畢業原本留在國外發展,爺爺這次得病才回來。”
言下之意程江籬頓時心知肚明,二人默契對視一眼。
彼此看懂了眼裡的意思。
陳若晗回來代表陳家的那些親戚,妄圖爭奪家產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沐澤曾經聽說過豪門爭奪財產的戲碼,那時可顧不上什麼親情,全是利益多少。
不想這次他反而深陷其中了。
一行人穿過走廊,到達陳天葵臥房的時候,門口正站著一個人,那人神情冷淡,一臉警惕的盯著周圍。
陳南星對門口守著的下人微微點了一下頭,那人見狀推開門,待他們走進去又關上門。
沐澤剛踏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靜悄悄的氛圍,裡麵點著一盞白熾燈,照亮了整個臥室。
陳南星望著不遠處病床上的老者,語氣充滿了擔憂“爺爺已經陷入昏迷一個星期,大約是我們去往雲深寺後就出了事,請不少中西醫救治,如今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沐澤一臉疑惑的走向前,陳南星搬了一個凳子放在床前,聲音哽咽道“您給看一看……”
她已經尋了不少有名的名醫,不光修士界,甚至連俗界的權威專家也沒有放過。
結果都是無一例外的不知是什麼原因。
程江籬懷著狐疑在屋內四處查看。
沐澤跟他說過陳天葵的身體硬朗,恰巧他們離開那天出事,時機未免太過巧合。
沐澤的診斷結果自然不會出錯,所以肯定是因為什麼外界的原因導致陳天葵這樣。
他邊看邊思索,心中仍有許多疑團未解開。
陳南星父母去世多年,這些年他們有太多動手的機會,為什麼卻選擇蟄伏?
他修長的手落在燈罩上,眼眸之中有些疑惑的取下燈罩,顯露出一節蠟燭,似是經常點燃。
傾身輕嗅了一下,隱有暗香。
程江籬仔細的打量著整個臥室,設置古色古香,都是一些老家具,唯獨書桌上一方硯台看著比較新。
沐澤側著身,片刻之後,緩緩收回切脈的手,抬眸就對上陳南星那雙濕潤的眼眸,連忙側頭錯開這抹強烈的視線,將手帕收回衣袖,他緊蹙的眉間漸漸舒展“他這是中毒。”
陳南星聞言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愣了愣神“中毒!?”
自從她回來就察覺到了整個陳家都不一樣了,守衛不僅換了一批,甚至加了一倍死士,陳若晗不止一次挑釁於她,或許就是等待她忍耐不住出手。
沐澤將陳天葵的手放入被子裡麵,目光落在已經發黑的印堂上,歎了口氣“此毒很厲害,目前連我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毒。”
他沒來之前認為陳天葵可能存在會中毒的情況,但是沒想到事實如此棘手。
陳南星聽見連沐澤都不知道是毒,眼淚瞬間無聲落了下來。
他的這句話無疑是讓陳南星陷入絕望。
她現在連是誰下的,怎麼下的都不知道。
想到什麼,她抬起衣袖胡亂抹去淚水,抽泣了一下,帶著鼻音道“沐澤叔叔,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想起爺爺曾告誡她的話,身陷囹圄也不要慌,先鎮定想辦法,但爺爺突然出事,她整個人都感覺天塌了下來。
陳南星想到如今可能隻有她能解開爺爺中毒真相,當下眨了眨眼將淚水生生逼了回去“如今府內的人被二叔換的差不多了,不過爺爺過壽那天給我留了一隊暗衛死士,皆是神魂地境後期!還有一個神遊天境。”
沐澤聞言也是驚訝了一下,陳天葵是真疼愛自己這個小孫女啊,居然都是神魂地境後期的死士。
要知道當下修仙界分為五個境界了悟人境,神魂地境,神遊天境,心神仙境,虛空神境。
一個神魂地境的修士在偏遠地區都可以開宗建派了,更彆提神遊天境的修士。
大手筆!
沐澤忍不住暗自腹誹,陳天葵這估計是把陳家的底蘊都給了陳南星。
程江籬查看的差不多,走過來就看見兩人都沉默不語,挑了挑眉,嗓音低低沉沉的,沒多大情緒起伏“南星,你爺爺有點蠟燭的習慣?”
陳南星雖好奇他突然問這些,但是也不曾隱瞞回道“爺爺深夜會點蠟燭的習慣,因為覺得白熾燈太耀眼睡不著。”
他聞言點了點頭語氣淡淡繼續道“這些蠟燭是定做的還是外麵購買的?”
陳南星低著頭,眼底隱在陰影之中,看不出什麼情緒,想了想回道“有段時間爺爺失眠,二叔便給爺爺定做了蠟燭,裡麵摻雜著安神的藥。”
他當下了然也不再說什麼,款款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抿了一口,似是品味了一番才低沉出聲“你爺爺可有立遺囑?”
她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眉,呼吸停滯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
關於程江籬問的兩個問題毫無關聯,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低聲嗯了一下,也不再多言,自顧坐著喝茶,一副處身事外的姿態。
落日埋入西山,最後一絲餘暉照亮著天際。
沐澤沒有讓陳南星送至門口,而是一邊走一邊思慮著陳天葵的這病。
程江籬立在他旁邊也不言語,而是低頭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陳若晗正坐在院子裡玩手機,看見他們兩人不急不緩走過來的身影,低頭理了理衣服,臉上瞬間掛上得體的笑起身迎了過去。
抬手摸了摸脖子間的吊墜,裝作路過的模樣“你們才和堂姐聊完嗎?”
“嗯”程江籬應聲,淡淡瞥了她一眼,越過她往外走。
陳若晗見他這種神情,臉色有點發白,跟上他們繼續道“堂姐也真是的,居然不送一送你們,連車都沒有給你們備。”
說著高著嗓子對陳家下人吩咐道“你們備個車送一送兩位貴客。”
“好的,二小姐。”
兩人腳下未停,意味深長對視了一眼。
這陳若晗不簡單呐。
陳若晗隨意坐在走廊上,目光繾綣瞧見消失的身影,目光在那道頎長的身影落了幾瞬。
這兩人的身份她已經查知,其中一個居然是青囊集團的老板,她疑惑自己堂姐那樣子怎麼會認識程江籬這樣的人物。
她有些不甘心的捏緊了白蔥般的秀手。
從小到大爺爺都偏袒她這個堂姐,但她從不服輸,凡是堂姐的東西她都要爭一爭!
陳家的車終究是沒有坐,兩人最終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酒店。
沐澤剛下車就看見一道筆直的身影,那人一臉嚴肅,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那男人似是有什麼察覺,側身注意到程江籬的身影,連忙小跑著到跟前,聲音低低的卻含有驚喜之色“程總。”
程江籬點了點頭,邊往酒店走邊問“書舟那邊情況怎麼樣?”
他還是擔心書舟那邊的情況的,黑衣人的作風他是親眼見識過的。
李勇聽見他問話,立在他不近不遠的旁邊答道“陳總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會格外注意那邊動向的。”
沐澤刻意落後了幾步,看著李勇的身影,淡淡一笑。
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算得上程江籬的左膀右臂,平常作為司機跟在一旁,但決不能忽視他的拳腳和反偵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