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壽寧侯!
“那你們在天津衛這邊殺的人,難道隻是為了引人耳目,其實你們的真實目的是京城中的張鶴齡?”
“昨日我們殺的那個人是一名錦衣衛暗探,那人鬼鬼祟祟跟蹤我們很久了,舵主下令殺了他,引起錦衣衛的重視,等錦衣衛大規模人馬來天津衛,我們便動身前往京城,刺殺張鶴齡。”
“調虎離山啊,不過,就你們倆?”
“我師兄武功超群,殺一個惡霸自然不在話下。”
“白姑娘,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張鶴齡十分注意自己的措辭,“你沒想過是你們的舵主把你們兄妹二人當槍使嗎?”
白露刷一下把刀拔了出來,問道“你什麼意思?”
張鶴齡連忙說道“我都說了,是假如,你彆這麼激動嘛!”
“挑撥離間,我看你真不是什麼好人!”
“我隻是想啊,你們在天津衛的分舵肯定有很多人,派你們兄妹二人去刺殺張鶴齡,會不會是另一個幌子呢?”
白露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鶴齡繼續說道“你們在天津衛殺了一個錦衣衛暗探,是個幌子,真正的目標僅僅是一個地痞惡霸?我覺得不靠譜,怎麼也該是個朝廷當中的大人物。”
白露眼中陰晴不定,說道“皇親國戚,還不是大人物?”
“不一樣的,張鶴齡雖貴為國舅,但是身上沒有任何官職,”張鶴齡心說我還要給彆人解釋我自己很廢物,真的很彆扭啊,“你們白蓮教是乾大事的人,天津衛這個分舵主更不用說了,肯定是一方豪傑,豈會鼠目寸光,盯著一名手中沒有任何實權的國舅爺?所以我猜測,他們肯定有更重要的目標,這個張鶴齡是另一個幌子,而你們兄妹二人,很可能會成為這次大動作的犧牲品。”
白露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舵主待我如親生父親一般,不會害我,而且,就算真的有什麼大人物,我也甘願為舵主作掩護。”
張鶴齡搖了搖頭,心說,這丫頭是被洗腦了啊,封建觀念要不得啊!
白露卻是很不屑張鶴齡的反應,說道“這便是我教中手足之情,你懂什麼?”
張鶴齡沒法跟她聊下去了,便到院子裡去透氣,因為對方自恃武功高強,根本沒綁他,可以四下走動,但是他隻要有一點逃跑的舉動,後果就很嚴重了。
張鶴齡看了看院子裡的陳設,很簡單,幾乎沒什麼東西,但是地上有一些木炭,還有一些碎石屑,上前看了看,又吸著鼻子問了問,心中大駭,顫聲說道“你們這是做了多少火藥啊,打算將整個壽寧伯府都炸了嗎?”
白露輕哼一聲,說道“區區一個惡霸而已,怎麼可能需要動用火藥,我教隨便派個弟兄過去,都能將他殺了。”
“那你們做這些火藥是要炸哪?”
白露好奇地說道“我也不知,這些火藥在這裡存了一些時日,幾日前就搬走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鶴齡回道“這裡有木炭硝石和硫磺的碎屑,一看就知道是做火藥的啊。而且地上還有很明顯的貨物堆積的痕跡,隻是不知道你們到底存了多少,看起來量很大。”
白露聽完,有些吃驚,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富家公子哥還懂得這些。”
張鶴齡乾笑了兩聲,說道“我平日喜歡看一些雜書,興趣比較廣泛。”
這時候,那名黑衣人回來了,說道“師妹,舵主命我們速去京城,刺殺張鶴齡那狗賊!”
張鶴齡剛端了杯茶準備喝呢,一聽到張鶴齡這狗賊幾個字,被嗆得喘不過氣,咳了幾聲後,問道“兩位好漢,我能走了嗎?”
黑衣人說道“你隨我們一起去京城,我們沒見過那狗賊,需要你來指認。”
張鶴齡心說,大哥,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狗賊啊,給點麵子好不好。
隨即,黑衣人又補充道“你放心,隻要能成功刺殺那姓張的狗賊,我們便放你回家。”
張鶴齡乾脆將茶杯放回桌上,這茶是沒法喝了!
第二日,張鶴齡被兩人挾持著踏上去京城的路,路上無聊,便沒話找話“這位好漢,咱們也算生死同舟了,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叫胡飛,江湖河人稱絕命刀便是。”
胡斐?我靠,雪山飛狐來了?
張鶴齡還想套點話出來,卻聽胡飛說道“你休要再問,等到了京城,如果你身份屬實,我答應你,不會傷你一分一毫,倘若你騙我,就要你嘗嘗絕命刀的滋味了。”
張鶴齡心說,我還是不嘗了吧,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天津衛到京城,快馬加鞭一日就到了,胡飛說道“你說你家是開酒樓的,在哪裡?”
張鶴齡暗道,對方果然還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份,不過帶他們去東城酒樓也好,起碼那裡有自己人,回道“東城柳家巷。”
“頭前帶路,”胡飛將刀抽出一截,說道,“我先說好,你若敢有任何異動,彆怪我刀下無情!”
張鶴齡看了看人家的鋼刀,說道“胡大哥言重了,兩位遠道而來,在下正要好好款待一番,這邊請!”
三人來到東城酒樓,此事天色已晚,店小兒在客房招呼客人,大堂隻有老掌櫃一人,一見有客人來,忙出來招呼“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嗎……啊?東家,您來了!”
老掌櫃說完,俯身便拜,口中說道“小的叩見……”
“壽寧伯”三個還未出口,張鶴齡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雙手暗暗用力掐掌櫃的胳膊,說道“來福,都是一家人,怎麼這麼見外!”
老掌櫃感覺有異樣,後半截話吞回肚子裡,又見壽寧伯衝自己擠眉弄眼,然後看了看後麵兩人,說道“哦,哦,這兩位是……”
張鶴齡一邊使眼色,一邊說道“這位胡大哥是我的朋友,這位是他表妹,兩位遠道而來,一路勞累,你給我們開三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