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蕭敬,問道“東廠什麼都沒查到嗎?”
蕭敬趕忙拜倒,說道“回陛下,奴婢萬死!”
“密切注意南方的幾位王公貴族,一有異動,立刻來報!”
“奴婢遵旨!”
許久,弘治皇帝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說道“召壽寧侯入宮。”
一聽陛下召喚,張鶴齡立刻趕來,弘治皇帝笑吟吟地問道“聽聞卿家花費十萬白銀,在南山安置了七百多戶流民?”
“陛下,臣正要稟報,”張鶴齡說道,“陛下責令臣煉製精鹽,臣已在天津衛曬製的海鹽中提煉成功,準備大規模生產,目前急需人手,見城外流民眾多,便招募到南山建設精鹽作坊。”
弘治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既把製鹽之事提上日程,又安置了流民,此乃一舉兩得,隻是讓卿家破費了。”
張鶴齡回道“臣享受國恩,理應為陛下分憂,錢財乃身外之物,花掉了還能掙。”
弘治皇帝來了興趣,又問道“是嗎,那可是十萬白銀,要掙很久的。”
“回陛下,不是十萬,是二十萬,”張鶴齡心說,錢都花了,總得宣傳一下吧,畢竟是好人好事好榜樣啊,“安置流民花費十萬白銀,建設作坊又花掉十萬兩,而且,等到正式生產,可能還需要再花十萬。”
三十萬兩?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哪來那麼多錢?”
張鶴齡苦笑道“除了南山之外,家裡其餘的田地和幾處莊園都已經讓我賣了。不過還不夠,還差五萬兩左右,臣這幾天正在家裡琢磨,還有什麼能賣的,實在不行去找人借點。”
弘治皇帝大驚失色,賣房賣地?這,敗家子啊!
“不過陛下不用擔心,等臣的精鹽作坊開始生產,很快就能賺回來。”
弘治皇帝半信半疑,問道“當真?”
“應該沒問題吧,”張鶴齡可不敢打包票,畢竟鹽管製還沒取消呢,“隻等希望陛下下旨,讓鹽可以自由流通。”
弘治皇帝思索許久,對蕭敬說道“傳朕旨意,自即日起,取消官府對鹽的管製,可自由買賣。”
“陛下,這……”蕭敬說道,“此事需內閣和幾位大臣商議才好。”
“那就讓他們議!”弘治皇帝又說道,“張愛卿,朕在想,官家也設立一個精鹽作坊,如何?”
張鶴齡愣住了,老子墊了這麼錢進去,到頭來國企搶私企飯碗?
“這……”張鶴齡腦子迅速轉了轉,說道,“如果陛下感興趣,不妨入股。”
“入股?”
“對,陛下從內帑拿些銀子出來,等作坊盈利的時候,每年給陛下分紅。”
內帑和國庫不同,國庫是公家的,內帑是皇帝私人的,雖然四下之內皆為王土,但是朝廷開支眾多,皇帝為了自己攢個小金庫,特意設了內帑,為的就是將國家的錢和自己的錢分開。
弘治皇帝心中打起算盤,過了一會,向蕭敬問道“內帑還有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