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硬著頭皮跟隨王世乾向山上衝,但是王守仁帶人占據有利地形,自上而下,弩箭一輪一輪射下來,王世乾等人根本爬不上來。眼見身邊的人不斷送命,王世乾終於招架不住,帶著剩下的幾個人撤了回去。
王世傑看著王世乾,臉色陰沉地說道“對方明明隻有十人,你等為何如此不堪!”
王世乾鬱悶地說道“他們的弓箭可達兩百步以上,我等準備不足……”
“夠了!”王世傑怒道,“這種話虧你說得出口,便是韃靼人的神射手,不過號稱能射一百八十步,他張鶴齡何德何能,有十個比神射手還厲害的人?”
“可明明是……”
“還狡辯!”
王世乾不敢吱聲了,低著頭不說話,王世傑歎了口氣,說道“張鶴齡手上有三百人,此事必然已經出擊,你帶五百人埋伏在縣城外三十裡的燕子山上,隻等張鶴齡追上來,再回頭來,配合城中的人馬,將其一口吃掉!”
“大哥,兄弟有一事不明,為何肯定張鶴齡那狗賊會追上來?”
王世傑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道,為何襲擊南山的時候,我隻帶了兩百人?”
“兄弟愚鈍,還請大哥指點。”
“根據情報分析,張鶴齡這人是有些本事的,你栽在他手中並非偶然。勝利會讓他變得更加自信,自信過頭便是自負,現在他手裡有三百人馬,而我們出動的這兩百人便是最好的誘餌,當他判斷戰局對自己有利時,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
“可是,他一定會去向朝廷求援,到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王世傑搖搖頭,說道“朝堂之上那些官員不可能輕舉妄動,待援軍到來,戰鬥已經結束,今晚,你可以大開殺戒,一雪前恥!”
王世乾一臉興奮,說道“是!”
“這一次不得有誤!”
保定府定興縣,這裡雖然離京師不遠,但是因為交通不便,平日裡很難有外人到來,但是今日不同,縣裡突然來了一位貴客。
縣衙之內,縣令吳德貴拜倒在王世傑身前,說道“屬下已將那三名女子收押在縣衙大牢,不知教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王世傑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身儒衫,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等襲擊了壽寧侯的作坊,又擄了他的人,我猜他必定會追擊過來,你派幾個人去打探一下,若是有陌生人進城,特彆是兵丁模樣的,一定要嚴加防範。”
“屬下已經安排好了,”吳縣令畢恭畢敬地說道,“教主若有用得著屬下的,還請吩咐,屬下一定儘力去安排。”
王世傑說道“辛苦你了,我這裡暫時沒有什麼,你去忙縣衙的事吧,切記不要讓外人知道,我在你這裡。”
等吳德貴走後,王世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後吩咐下去“通知下去,設伏的人馬今晚都給我打起精神,等張鶴齡那狗賊一現身,立即出擊,取爾狗頭,為死去的弟兄們複仇!”
縣衙外,一個身背竹箱籠的讀書人憤怒地說道“我乃進京趕考的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就算見了你們縣太爺都不需下跪行禮,你們憑什麼瞧不起人?”
縣衙門口當值的差役實在不耐煩了,說道“一個窮秀才在這大喊大叫做什麼,這是縣衙,豈是你想進就進的?”
那秀才說道“今日不過是找不到客棧投宿,在你們縣衙借宿一宿而已,你們有什麼權利趕我?”
“笑話!”差役說道,“這是縣衙,又不是客棧,住不起店就去城外,向西走五裡多地有個山神廟,可以湊合一晚,再大喊大叫,問你個擾亂治安之罪!”
那秀才依然不依不饒,還破口大罵,兩名差役實在忍無可忍,隻得將他鎖了起來,關進大牢,說道“哪裡來的窮秀才,敢來縣衙鬨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先關你三天,看你還囂張幾時!”
那秀才雖然被關押起來,卻仍是不停叫罵,看守牢房的幾名差役都受不了了,但是人家畢竟是秀才,還不能隨便打,這幾人商量了一下,牢裡就三名女犯,加上一個窮秀才,量來也沒什麼事,乾脆去外麵躲清靜。
待看守的幾名差役走後,這秀才在大牢裡左看右看,低聲喊道“小娟姑娘,小娟姑娘,你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