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這才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弘治皇帝擺駕回乾清宮休息,蕭敬拿出手帕擦汗,這才發現身上全都濕透了。
弘治皇帝沒有嬪妃,每日與張皇後共寢,如同尋常百姓夫婦一般,張皇後見弘治皇帝不開心,便在枕邊問道“何事發這麼大火?”
“蕭伴伴竟然背著朕去和臣子親近,真是豈有此理!”
“蕭敬曆來乖巧,怎會犯此等過錯?”張皇後又問道,“跟哪個臣子啊?”
“你弟弟,壽寧侯張鶴齡!”
聞聽此言,張皇後嚇的不輕,趕忙問道“此事當真?”
弘治皇帝哼了一聲,說道“此事是壽寧侯主動告知於朕,當然是真。”
張皇後弱弱地說道“他們之間能有什麼事,無非是談些公務罷了。”
“壽寧侯和蕭伴伴的侄兒在福州合作建設新的鹽坊。”
“這……”
“他還擅自做主,將南山鹽坊中朕的收益拿出來,共十萬兩,投入到福州鹽坊。”
“啊……”
“得虧這小子識相,給朕多分了一成股份,如若不然,朕決不輕饒!”
張皇後無語了,說來說去,多給點錢就把你打發了?
“陛下,鶴齡以前頑皮不懂事,現如今長大了,他在南山開辦的娟秀閣,便拿出五成收益出來,說是孝敬臣妾,上個月結算的盈利已經派人送過來了,臣妾留著也是無用,還是交由陛下掌管吧。”
弘治皇帝說道“還是你來掌管吧,給那些宮女太監采辦些衣物,自朕登基以來,你作為後宮之主,帶頭提倡節儉,這些宮女太監沒少跟著你受罪,現如今內帑日漸充裕,後宮也不要那麼緊巴巴的,該置辦什麼物件儘管去買,若是銀子不夠,朕給你添上。”
“不用了,鶴齡拿來的一萬兩銀子肯定花不完啊。”
“也是,有一萬兩……什麼?”弘治皇帝突然坐起來,張大嘴巴,問道,“你剛才說,多少?”
張皇後說道“一萬兩啊。”
“白銀?”
“當然是白銀。”
“你是說,這一萬兩白銀是娟秀閣一個月收益的五成?”
張皇後點點頭,說道“對啊,是上個月的,這個月的盈餘還沒結算,估計也是萬兩上下。”
弘治皇帝迅速盤算,一個月一萬兩,這還是一半,說明人家的利潤是兩萬兩,一年就是二十四萬兩,自己花了十萬兩投入到鹽坊,一年才能收入十萬兩,他張鶴齡開了個賣什麼胭脂水粉的娟秀閣,竟然有這麼高的收益?
由於娟秀閣隻允許女眷進入,錦衣衛和東廠想要打探消息均是鞭長莫及,隻知道其中是一些成衣鋪子和水粉鋪子而已,弘治皇帝感覺幾個鋪子不需要放在心上,就沒讓人繼續盯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娟秀閣,收益竟然超過了自己的鹽坊!
這哪裡是什麼鋪子,這就是棵搖錢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