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壽寧侯!
張鶴齡沉聲說道“孫虎,起來說話。”
孫虎泣不成聲,說道“請大人救命!”
張鶴齡沉著臉說道“孫虎,我再說一次,你給我起來說話!”
孫虎這才站起身來,張鶴齡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事到如今,哭有什麼用?”
孫虎止住眼淚,站的筆直。
張鶴齡說道“若你所言屬實,鄭大人一案關係到的地方和朝中官員如此之廣,此事定然十分棘手,彆說翻案了,就怕你在查訪的時候都有性命之憂。”
孫虎說道“卑職願為老爺赴死!”
“死有什麼用?”張鶴齡冷冷地說道,“要死還不容易,可是你死了,鄭大人的案子能翻嗎?”
孫虎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說道“此事接下來該如何進行,還請大人定奪!”
張鶴齡思索良久,這才說道“你先查一下白玉老虎是怎麼到的柴家,我給你下個條子,稍後你去錦衣衛北鎮府司找指揮使牟斌,他會將錦衣衛的情報分享與你,但是你要記住,真正的通賊勢力有可能已經滲透到任何角落,所以,你做事的時候一定小心,萬萬不可讓他人知曉。”
“卑職明白,多謝大人!”孫虎再次跪拜,然後離開。
張鶴齡歎了口氣,心說怎麼莫名其妙卷入這麼個棘手的案子,這個孫虎也是,上來就拜,搞的自己也不好拒絕,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樓的時候,張鶴齡發現一桌有幾名讀書人正在邊吃邊聊,起初他也沒在意,經過的時候,聽到幾句話“……那張鶴齡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還敢自創書院,還自封院長,簡直是有辱斯文啊!”
“兄台所言甚是,想我等寒窗苦讀十幾年,如今雖有功名在身,卻也不敢如此自大,依我看啊,這位國舅爺無非就是沒讀過書,如今錦衣玉食,得意忘形,想過一把讀書人的癮罷了。”
“我還聽說,他那南山書院還真有幾名秀才,不過大多是一些落魄戶,過去教那些流民識字,為的是賺些銀子,古人雲,餓死不食嗟來之食,這種追逐銅臭之輩能有什麼前途?”
“兄台此言差矣,南山書院也並非都是破落戶,我聽說其中有個叫毛憲清的,乃是南直隸蘇州府有名的才子。”
“賢弟不提此人倒還罷了,你可知那毛憲清拜了張鶴齡為師,此人為了攀附權勢,臉都不要了,南直隸出了此等敗類,真是顏麵丟儘啊!”
張鶴齡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說讀書人都這麼腹黑的嗎,老子招你惹你了?
這時候,靠窗一桌有人走過來,說道“幾位兄台,在下黃誌誠,這廂有禮了。”
這幾人聞聲站起來,回禮道“可是求賢書院的黃才子?”
“才子不敢當!”黃誌誠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說道,“方才聽聞幾位同仁在此討論什麼南山書院,可是壽寧侯創辦的?”
“正是那壽寧侯張鶴齡,此人不知怎的籠絡了幾名讀書人,然後創辦南山書院,簡直是有辱書院二字!此事已經在士林傳開了,我等學子迫於壽寧侯的淫威,均是敢怒不敢言啊!”
張鶴齡心說,就你們這還不敢言呢?要是敢言的話,怕不是要把我這酒樓的房頂給掀了!
黃誌誠繼續說道“眾位年兄有所不知,這壽寧侯張鶴齡囂張跋扈至極,今日竟然將我求賢書院柴院長家中一件玉雕搶走,柴院長亦受到驚嚇,我等求賢書院的學子正要去討個公道!”
張鶴齡暗道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那個老頭竟然還是個院長。
“光天化日之下,這也太囂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