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伸手過去,陳三寶嚇得哇哇大叫,卻見張鶴齡在他脖子上摸出一個銀墜子,說道“你叫陳三寶?”
“對,陳三寶!”
“雪瑤是你什麼人?”
“啊?”陳三寶搖著頭,說道,“不認識啊!”
“你可知道這塊墜子上寫的什麼?”
陳三寶哭著說道“小的不識字啊,不知道這上麵寫的什麼。”
“上麵寫著雪瑤二字,我想,這是個女孩的名字。”張鶴齡語氣極其冰冷,說道,“我問你,這塊墜子的主人怎麼樣了?”
陳三寶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
張鶴齡蹲下來,看著陳三寶的眼睛,慢慢說道“我再說一次,如實交代,可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將你上的一塊一塊切下來,然後讓你看著自己的血慢慢流乾,再慢慢死掉。”
陳三寶心理防線已經崩潰,說道“被我們玩過之後,扔進海裡了。”
張鶴齡將槍口向下移,頂在陳三寶的下體,陳三寶臉色慘白,說道“大……大老爺,求求你……”
張鶴齡麵若寒霜,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名女孩肯定也這樣求過你們,你們放過她了嗎?”
陳三寶雙眼透著恐懼,嘴裡說道“求求你,求求……”
又是砰地一聲巨響,陳三寶仰麵躺在地上,他下體血流如傾盆,眼見是活不成了。
俞元讚趕忙上前說道“兄弟,不能再殺了,就剩三個活口了,還要帶回去審訊呢。”
張鶴齡收起短銃,說道“俞百戶,借一步說話。”
俞元讚有些詫異地問道“你認識我?”
張鶴齡點點頭,然後來到稍遠處一塊礁石的後麵,俞元讚跟了過去,問道“閣下怎麼稱呼?”
“張鶴齡。”
“張鶴齡?”俞元讚想了想,說道,“這個名字倒是有幾分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張鶴齡從上拿出一塊錦帛,緩緩打開,俞元讚仔細去看,竟然是一麵黃娟旗牌,頓時大驚失色,趕忙跪地行禮。
張鶴齡將旗牌收起,說道“本官奉旨南巡,現在是微服私訪,今與你所說的話,萬萬不可透露給第三個人。”
俞元讚回道“下官明白。”
“本官問你,閩浙海防總督鄭子純,你可識得?”
“鄭大人到任之後,使出雷霆手段打擊倭寇,並封鎖海麵,大力搜捕通賊者,下官不才,曾為鄭大人出過幾分力。”
張鶴齡點點頭,說道“福建布政使司的奏折中聲稱鄭大人通賊,殺害百姓冒功,可有此事?”
俞元讚破口大罵道“這些當官的良心早已經被狗吃了,鄭大人打擊倭寇,在前線忙的不可開交,這些人卻一己私利,不惜通賊賣國,反而將鄭大人誣陷入獄,著實可惡!”
張鶴齡問道“俞元讚,你說鄭大人是被誣陷,可有證據?”
俞元讚搖搖頭,說道“下官當時出海巡防一月有餘,回來之後才知道鄭大人已經入獄,當時隻想著如何能救鄭大人出來,卻沒有去收集什麼證據。但是福建布政使司、福州知府等各大衙門的官員都與倭寇有染,甚至有倭寇明目張膽地進出知府衙門,此事已經人儘皆知。”
“官匪勾結,本官自然會查,”張鶴齡問道,“你方才說,當時打算救鄭大人出來?”
“正是,下官曾找過千戶大人,也找過都指揮使,但是這些人早就暗中勾結在一起,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替鄭大人說話。下官隻是一名百戶,人微言輕,任憑如何奔波相告,最後還是無人問津。”
張鶴齡慢慢說道“若是本官為鄭大人平反,你可願助本官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