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緊接著,又是一排弩箭飛過來,爆炸聲再次響起,更多的人倒在地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第三排箭也已到了,還是熟悉的聲音。
三波霹靂彈,直接炸死炸傷不下百人,前排死的死傷的傷,沒死的開始向後退,但是後排不知所措,甚至都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仍舊向前衝,整支隊伍亂作一團。
“殺!”
突然,漫山遍野的喊殺聲想起,俞元讚帶一千兩百名福州衛從側方殺出,他們在此地埋伏已久,隻等三聲炮響為令,全員出擊!
麵對突如其來的埋伏,倭寇顯然不知所措,他們的首領早就被炸的七零八落,此時群龍無首,隻得各自為戰,戰場十分混亂。
單間福州衛卻以小組為單元,一組約五六人,多的十幾人,手持不同武器,相互合作,共同進退,甚至散落在敵人中的落單士兵也可以迅速集結,相互組成陣型,配合十分嫻熟。
更為奇怪的是,每一個小隊中都會有一人手持一柄奇怪的長長的武器,比長矛還要長些,而且前端有數層多刃形附枝,呈節密枝堅狀,這邊是三才陣的核心武器——狼筅!
相傳,狼筅乃是戚繼光發明的專門克製倭寇的兵器,他在長而多節的毛竹頂端裝上鐵槍頭,兩旁枝刺用火熨燙的有直有勾,再灌入桐油,敷上毒藥。戰鬥時,倭寇長刀雖鋒利,卻砍不斷軟枝,竹節層層深,能擋住長槍刺入,狼筅兵在前衝陣,長槍兵緊隨左右,大刀接應於後,殺得倭寇死傷無數。
這玩意就跟大號的狼牙棒一樣,前端長滿了倒刺,被刮一下就是傷殘,唯一的缺陷就是武器太過笨重,所以,在三才陣中,牌盾蔽其前,以長槍夾其左右,舉動疾齊,必須釵、鈀、大力接冀。
說白了,就是四保一戰術,隻要隊友配合好,狼筅兵可以一人carry全場。
張鶴齡很無恥地盜竊了戚繼光的專利,沒辦法,戚景通也參與了,爹偷兒子不算偷吧?
狼筅一出,真是應了那句話,挽著些兒就死,磕著些兒就亡,挨挨皮兒破,擦擦筋兒傷!
倭寇哪見過這玩意啊,直接被殺的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戰場的走勢逐漸明朗,張鶴齡看著一個一個的小三才陣,說道“福州衛進步很大,短短十幾天,便已掌握了三才陣的精髓。”
戚景通說道“托大人的福,此陣法堪稱絕妙。”
“三才陣乃是蟒衛將士們共同研究出來的東西,怎麼能是我的福氣,要托就托大家的福!”
“大人過謙了,三才陣有如此威力,狼筅功不可沒,這可是大人發明的。”
張鶴齡感覺這話有些彆扭,不對啊,這玩意是你兒子發明的,你小子是不是占我便宜啊?
這時候,李晨星湊過來,顯得很是焦急,搓這手,說道“大人,局勢一邊倒啊,倭寇毫無反擊之力,咱們也出擊吧,再晚些,都被他們殺光了。”
趙鐵錘剛剛見識了霹靂彈的威力,愣了許久,此時也反應過來,說道“是啊,大人,下令吧!”
張鶴齡說道“你們現在歸戚景通調遣,作戰之事,本官不插手。”
李晨星拉著戚景通說道“老戚,還不下令,等待何時?”
戚景通說道“福州衛已經控製住局麵,不需要我等支援,還是保護大人要緊。”
李晨星無奈了,說道“那咱們就這麼看著?”
戚景通點了點頭,說道“保護大人!”
眾人雖說心有不甘,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一個個心癢難耐,一個勁地搓手。
戰場上,福州衛已經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千餘倭寇死傷過半,剩下的早已沒了鬥誌,開始四下逃竄。
其中,一小支倭人隊伍誤打誤撞竟然來到張鶴齡麵前,此時他們已經被殺急眼,看到這裡的明軍穿著打扮和戰場上那些不同,感覺好欺負一些,便啊啊叫著衝殺過來。
李晨星眼中冒著渴望的光芒,看到倭寇越來越近,確信是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大喜過望,說道“老戚,來了!”
戚景通抽出佩刀,下令道“保護大人,擊賊!”
蟒衛齊齊拔出佩刀,向著倭寇反衝過去,對方頓時驚呆了,什麼情況?
倭寇的可怕,在於他們悍不畏死,在於他們作戰時,往往會用一些倭國的流浪武士作為先鋒,而這些人發揮了尖刀的作用。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大多數時候,一鼓作氣就能決定戰局走向。
但是今天不同,他們麵對的是整裝待發蟒衛,是兩米高的趙鐵錘。
隻聽趙鐵錘怒吼一聲,這一嗓子蓋過了所有人,然後,便看到一尊人形坦克衝進敵陣,雙錘掄起來,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蟒衛緊隨其後,他們之間的配合更為嫻熟,一路碾壓式的殺伐,甚至沒有遇到稍微像樣點的抵抗。
這股倭寇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當他們深有感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