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來!”
弘治皇帝有些緊張,夷洲島終於來消息了,卻不知是不是噩耗。
蕭敬上前拿過奏報,再呈給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接過奏報,打開後看了一眼,立刻沉下臉來,將奏疏向桌子上一摔到,說道“真是豈有此理!”
殿下眾臣紛紛側目,陛下發這麼大的火,莫非是壽寧侯全軍覆沒?
當初壽寧侯在的時候,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在京師恨不得橫著走,如今突然就這麼沒了,還有點不適應。
怪就怪你自己逞能,隻帶三百人出海,這不是開玩笑嗎?
在京師,大家都讓你三分,難道在海外,扶桑人也會讓著你?
徐溥覺得此時此刻,應該說點什麼,雖然壽寧侯的人品值得商榷,可畢竟,人家是立過功勞的。
“陛下,不可妄動肝火,此事還需……”
“這個俞元讚,朕本以為是一員良將,卻這般不知好歹,未向上官請示,便私自帶兵出海,如此目無法紀,布政使戴廷珍卻上書言稱,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這不是胡鬨嗎?”
等一下,好像有什麼不對。
“額……”
徐溥腦子裡轉了一個彎,不是壽寧侯嗎,怎麼扯到俞元讚了,出海,出什麼海,誰又出海了?
“陛下,究竟是什麼奏報?”
徐溥實在忍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問吧。
弘治皇帝說道“卿家自己看吧。”
蕭敬又小心翼翼地將奏折從桌上拿起來,邁著小碎步送到徐溥手中。
徐溥打開奏折,身後立刻伸過來好幾個脖子。
“俞元讚私自出兵,確實有些過分。”
“若是壽寧侯全軍覆沒,恐怕俞元讚帶去的兵馬也是凶多吉少。”
“卻不知島上的戰況……”
張懋跪在地上,皇帝沒發話,他也不敢起來,此時已經急不可耐,問道“徐大人,這奏報中到底寫的什麼?”
徐溥將奏報遞過去,張懋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道“根據戴廷珍所言,壽寧侯已經登陸夷洲島,不對啊,三百人是怎麼突破幾千人防線的?”
弘治皇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沉聲問道“難道就沒有彆的路,必須經過澎湖島嗎?”
“這個……”張懋想了想,說道“最近的航線就是澎湖島,若是繞路,會加大很多風險,臣的艦隊規模龐大,很難不被敵軍發現,壽寧侯隻帶了一條船,若是避開敵人的巡邏船偷偷登島,也是有可能的。”
眾人聽完,暗暗點頭,想不到壽寧侯還真有一手,竟然會想到迂回登島,可是,登上島又能如何,到了島上,更加孤立無援。
張懋繼續說道“可是,壽寧侯孤軍深入,隻要扶桑人大軍回防,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弘治皇帝閉上眼,不得不承認,張懋說的是對的,恐怕這一次,張鶴齡是真的玩脫了。
唉,晚上回去,又要聽張皇後哭訴了,煩躁!
朝議結束,蕭敬抬起頭,用他那獨到的嗓音喊道“百官退朝!”
“報!”
很不合適宜的,又衝進來一位小太監。
蕭敬這一嗓子喊了一半,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滿含怨氣地盯著這個小太監,如此不懂禮數,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一頓!
“啟稟陛下,蟒衛指揮同知王守仁求見,說是有重要軍情,事關夷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