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紹勇臉色變了變,還是堅持道“卑下真的是冤枉啊!”
“看來,你是不打算招了,那好,這些刑具你再熟悉不過,自己選吧,先從哪一樣開始?”
“大人,卑下冤枉,冤枉啊!”
牟斌向左右使了個眼色,道“一樣一樣來,把江同知伺候好。”
三日之後,江紹勇已經奄奄一息。
牟斌再一次前來,問道“怎麼,還不招嗎?”
江紹勇渾身是血,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眼中卻是仇恨的光芒。
“牟斌,你我本同為指揮同知,為何你能上位?不過是運氣好,抱上張鶴齡那個人渣的大腿罷了,虧你還自詡正直,也不害臊,我呸!”
牟斌麵無表情,道“江紹勇,隻因你沒有坐上指揮使的位置,便懷恨在心?”
“哼!”江紹勇吐了一口血,繼續說道,“論年齡,論資曆,我不比你差,為何你能壓在我頭上?”
牟斌搖搖頭,說道“我做事,自認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江紹勇哈哈一笑,道“若是沒有張鶴齡那狗賊從中協助,你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牟斌道“至於誰更適合指揮使這個職位,陛下自有聖裁,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聖裁?真是天大的笑話!當今陛下也是任人唯親罷了,那張鶴齡何德何能,能夠食邑萬戶?陛下不惜違逆祖製,封這個萬戶侯,這便是昏君所為!”
“靖海侯出海殺敵,奪回夷洲,本就有封侯拜相之功勞,此事我不與你爭論,今日我隻問你,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看你們都不順眼,這天下必將易主,你這個指揮使的位子也坐不了幾天了。”
牟斌冷笑道“大言不慚,你不說,我來替你說,是不是寧王?”
江紹勇神色大變,但是依然堅持道“寧王乃當時賢王,我對寧王自是崇敬至極,隻是無緣會麵,此事與寧王沒有關係,你休要企圖屈打成招。”
“黃誌誠已經都招了,你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能知道什麼,想憑一個小小的給事中扳倒一個藩王,你覺得可能嗎?”
“等我們抓到淨苦和尚,我看你還嘴硬到何時!”
“淨苦和尚?沒見過,不認識!”
江紹勇堅持不招,牟斌也沒有辦法,想繼續用刑,又怕把人打死,否則死無對證,到時候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出了昭獄,牟斌找到張鶴齡,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張鶴齡思考了一會,問道“想要一個人對你死心塌地,拚了命守護,你會怎麼辦?”
牟斌回道“要麼有恩與他,要麼,有把柄在手。”
“江紹勇是個什麼樣的人,知恩圖報嗎?”
牟斌搖搖頭,說道“此人貪圖錢財和權力,不像是知恩圖報之人。”
“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他有什麼把柄捏在寧王手中,或者是家人受到挾持,他可有子女?”
牟斌雙眼一亮,說道“不錯,江紹勇有個兒子,而且他是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非常寵愛,莫非……”
張鶴齡點點頭,說道“去查查吧,應該會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