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點點頭,說道“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麼,從現在開始,隻要寧王爺不再有謀反之心,陛下那裡,我可以說一下情。”
寧王大喜,因為張鶴齡不僅是皇親國戚,關鍵是,寧王造反的把柄都在人家手上捏著,陛下饒不饒得自己,和張鶴齡拿出來多少證據有著直接關係。
劉健卻連連搖頭,說道“靖海侯,你是打算徇私枉法?”
寧王趕忙說道“劉大人何出此言,靖海侯一定是秉公執法,隻是本王真的沒有謀反啊,那些所謂的證據來路不明,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劉健說道“無論是何來路,需呈報陛下,由陛下親自定奪,否則就是欺君罔上。”
張鶴齡歎了口氣,說道“劉大人,當初不讓我動手的是你,現在我準備收手,你又從中阻攔,你說吧,到底要怎樣?”
“靖海侯,老夫向來是公事公辦,當初不讓你動手,是因為你無權對寧王用兵,如今既然已經查處諸多線索,卻隱瞞不報,亦是不合規矩,總之,我等為陛下做事,規矩萬萬不能亂。”
寧王怒道“劉大人,本王曆來敬重你的為人,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靖海侯都說了,這些證據本就不可靠,為何你一口咬定本王有罪?”
張鶴齡有些莫名其妙,說道“我沒說啊。”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寧王繼續說道,“若是本王有什麼僭越之舉,會親自去向陛下請罪,劉大人為何還要趕儘殺絕?”
關係到自己一大家子的生死,寧王不得不緊張。
現如今,王府被困,江西百官自顧不暇,鉛山和洞庭湖的援兵也被截了,想要造反,那是一點戲也沒有了,乾脆,認錯的態度真誠一些,說不定還有希望。
現在的主要問題就是張鶴齡,因為證據都在他手裡,隻有他出麵才能把事情壓下去,方才送他金銀珠寶,貌似是不感興趣,不應該啊,試問誰不愛錢?
不過,聽聞這個靖海侯有自己的封地,應該是不缺錢。
送禮要講究投其所好,不愛錢的話,送點什麼才好?
突然,寧王想到剛才發生的事,計上心來,笑著說道“靖海侯一表人才,這上饒婁氏亦是才貌無雙,本王見兩位郎才女貌,真可謂天作之合,不如由本王做媒,將婁氏許配給靖海侯,不知靖海侯意下如何?”
朱宸濠急了,說道“爹,這怎麼行?”
你送點啥不好,把我未來媳婦給送出去?
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以後在外人麵前,休想再抬起頭了。
寧王板著臉,回道“有什麼不行的,靖海侯和婁氏情投意合,乃天造地設的一對,本王能夠成人之美,豈非一樁善舉?”
“王爺且慢!”張鶴齡也急了,趕忙說道,“此事萬萬不可,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靖海侯不要推脫,上饒婁大人那邊,本王親自去提親,怎麼樣?”
“停,打住!”張鶴齡趕忙打斷寧王的話,說道,“我們說正事!”
寧王滿臉堆笑,說道“不錯,先說正事,靖海侯的婚事稍後再談。”
“什麼婚事,哪來的婚事啊!”張鶴齡怒道,“你還想不想聊下去了?”
“好,好,聽靖海侯吩咐。”
張鶴齡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我隻要王爺一句話,還敢不敢有謀反之心?”
寧王趕緊說道“靖海侯何出此言,本王從來就沒有過啊!”
“那好!”張鶴齡指了指院子裡的蟒衛,說道,“人是我的,我讓他們現在回夷洲島,這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