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嘿嘿一笑,道“這個,讓馬部堂見笑了,在下也是剛剛得知。”
“什麼意思?”
“在下隻是跟夷洲島的守軍說過,讓他們密切注意南洋的情況,若有戰事發生,可自行決斷是否出兵。”張鶴齡笑了笑,說道,“不瞞馬部堂,在下還未收到夷洲島的任何消息。”
眾人也不知道張鶴齡所言是真是假,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一番,然後,劉健說道“啟稟陛下,夷洲衛未曾接受到調令就擅自行動,此舉有僭越之嫌。”
不管你是乾啥去了,你沒接受朝廷的旨意就自己行動,總歸是不合規矩的。
張鶴齡說道“陛下,現在事情還不清晰,不如等一等,微臣相信,很快還會有奏報送來。”
弘治皇帝心中正在暗暗思索,張鶴齡曾答應自己,一年之內歸還夷洲島,現在馬上就到時間了,前麵一直都好好的,偏偏在這個時候,整出點事來。
現在怎麼辦,若是不收拾你,怎麼去堵滿朝文武的嘴?
看到身邊躬著身子的蕭敬,弘治皇帝突然有了主意“關於夷洲衛是否僭越,就交由東廠去查吧。”
蕭敬看了看張鶴齡,又看了看弘治皇帝,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奴婢一定查明真相。”
弘治皇帝繼續說道“靖海侯要配合東廠調查,切記不可隱瞞。”
張鶴齡心說,我隱瞞過你什麼,哪件事沒彙報清楚?
“陛下,微臣以為,夷洲衛一定有出兵的理由,還請陛下等一等夷洲島的情報。”
馬文升道“夷洲衛冒進追敵,人數又是劣勢,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戰敗,亦是朝廷的損失。”
張鶴齡反問道“馬部堂似乎對夷洲衛並沒有多少信心啊。”
“老夫一聲閱曆無數,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夷洲衛並不具備這些條件,如何打得贏?”
“馬部堂切莫忘記,夷洲衛有堅船利炮,對付區區一個走私商,還是綽綽有餘的。”
馬文升搖搖頭,道“程五峰既然敢進攻呂宋,說明其戰鬥力不可輕視。”
張鶴齡實在懶得跟他理論了,便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如何?”
馬文升問道“賭什麼?”
張鶴齡想了想,說道“一萬兩銀子!”
馬文升臉色發白,敢情你錢多,我上哪給你弄一萬兩銀子去?
張鶴齡看出了馬文升的窘迫,便說道“如果夷洲衛敗了,在下輸給馬部堂紋銀萬兩,若夷洲衛勝了,馬部堂隻需要賠一兩銀子,如何?”
馬文升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就你有錢是不是?
“不必,若是老夫輸了,照樣賠付靖海侯萬兩紋銀!”
“好,”張鶴齡說道,“陛下和三位大學士就是見證人。”
弘治皇帝和三位大學士麵麵相覷,怎麼說著說著,自己還成見證人了?
今天不是來聊正事的嗎,你倆跟我這扯犢子呢?
軍國大事,怎可兒戲!
就在弘治皇帝準備發作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行禮說道“啟稟陛下,東廠李公公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