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放下筷子,說道“就不能一起跑嗎?”
白露想了想,說道“帶著你怕跑不掉,我輕功好,可以翻牆出去幫國公爺送信,告訴大家你被捕了。”
“那有什用啊?”
“起碼讓大家得到消息啊,要不然多著急啊。”
張鶴齡低下頭來,道“算了,吃飯!”
不多時,有夥計進來收碗筷,然後楚掌櫃又送進來一大桶熱水,張鶴齡看著白露,問道“你先洗?”
白露臉色通紅,道“不洗了。”
“泡個腳,睡覺舒服些。”
白露隻是紅著臉不吱聲,張鶴齡便自顧自地舀出來一盆水,端到床前,說道“來,小的伺候白大小姐洗腳。”
張鶴齡一邊說著話,捏住白露的小腿,白露趕忙縮了回去,說道“我自己來!”
“不用小的伺候嗎?”
“行了,你彆在這演了,還有個盆子,自己洗自己的。”
張鶴齡又舀出來一盆水,還是端到床前,然後坐在床邊,褪下鞋襪,哎呦呦,雙腳泡在熱水裡的感覺真好。
正陶醉著呢,卻聽到白露說道“你做什麼啊?”
張鶴齡睜開眼,說道“泡腳啊!”
“我問你跑到床上來做什麼?”
張鶴齡四下看了看,說道“洗個腳總不能讓我蹲著洗吧?”
白露也不再理會他,兩人並排著坐在床邊泡腳。
屋子裡沉默了一會,隻聽張鶴齡輕歎一聲,說道“唉,這次逃出海去,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你跟著我,實在是受苦了。”
白露說道“跟你回京,是因為覺得你這人心還不錯,又不是貪圖你的錢財,何苦之有?”
“作為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你跟著我一起逃命,心中著實有虧。”
白露努著嘴巴說道“誰是你的女人?”
張鶴齡笑道“還不承認?”
“連個名分都沒有,怎麼承認?”
“這個……”張鶴齡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答應你,這次的事情一過,無論我們身處何地,隻要一穩定下來,馬上將婚事辦了,而且,必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門去。”
白露將頭彆過去,輕聲道“說的好聽,誰知道到時候還認不認了?”
張鶴齡鄭重說道“若是有違此誓,五雷轟頂,天打雷劈……”
“行了!”白露打斷張鶴齡的話,皺眉道,“說話就說話,誰讓你起誓了?”
“這不是顯得有誠意嗎?”
“若是真有誠意……”白露笑笑,道,“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明日早上,幫我畫個眉毛。”
張鶴齡聞言大喜,趕忙道“沒問題!彆說一早上,以後每日早上都幫你畫!”
《漢書·張敞傳》記載,然敞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馬章台街,使禦吏驅,自以便麵拊馬。又為婦畫眉,長安中傳張京兆眉憮。有司以奏敞。
自此以後,張敞替妻子畫眉毛的典故就流傳下來。
不過,古人崇尚男尊女卑,如果有男子替自己的老婆化妝,傳了出去,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張鶴齡心中卻是美滋滋,自己可不在乎那些所謂的世俗禮法,隻要白露能夠接受自己,畫個眉毛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