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突然笑了笑,說道“不錯啊,學會引經據典了,什麼時候開始讀書的?”
“事情見的多了,心中便有疑惑,讀書可以解惑。”
“你的計劃是讓我做皇帝嗎?如果我不答應呢,你要怎麼辦?自己當皇帝?”
張延齡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那個本事,但是你可以。”
“說吧,準備了多少兵馬來逼我就範。”
“沒有兵馬。”張延齡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張士濤,說道,“隻有他們,南山書院的眾學子。”
“沒有兵馬?”張鶴齡有些疑惑,說道“我若是不答應呢,你準備怎麼辦?”
“不會的,”張延齡說道,“我已經做到了。”
“可是我還沒有答應!”
群臣看著張鶴齡、張延齡二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頓時都看傻了,誰也不敢插話。
朱厚照有些不知所措,想上前去問問兩位舅舅在走什麼,卻被劉瑾死命地抱著。
也不是劉瑾多麼忠心,而是他實在是彆無選擇。
太子朱厚照就是他的一切,若太子有個閃失,最先遭殃的就是他這個東宮太監小組長。
換做彆人,還可以投誠,但是他不行,因為他的命早已經和太子的命綁在了一起。
張延齡笑了笑,說道“黃袍已經加身,現在還由得了你嗎?”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人大跌眼鏡。
隻見張鶴齡撩起身上的冕服,說道“一件衣服而已,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嘩然,這可不是一件衣服,是冕服,是象征著帝王的龍袍!
張延齡的臉色變了變,說道“大哥,你看清楚,這是龍袍,你已經穿在身上了,滿朝百官都看在眼中,哪怕你現在脫下來,也已經遲了。要麼,現在登基為帝,要麼,等著被砍頭,你選一個吧!”
“若是我不選呢?”
“龍袍乃天子專屬,你若不稱帝,在這朱家的天下,你永遠是臣,如今亂了禮法,怎能留你性命?”
“禮法?”張鶴齡突然笑了笑,說道,“禮法是用來約束人的,我自認心中無愧,如何亂了禮法?”
此言一出,張延齡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本來的計劃就是黃袍加身,隻要這件冕服穿在身上,任你有天大的理由,亦是百口莫辯。
在張士濤的幫助下,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本以為,現在已經有了結果,你不稱帝,就要丟了性命,這道題誰都會選。
可是,張鶴齡的想法卻與眾不同,我穿了冕服又如何?
今日之事,百官都看在眼中,確實是有人設計將冕服穿在了我身上,隻要我不認,誰能殺我?
弘治皇帝嗎?
還在床上躺著呢……
太子嗎?
朱厚照隻有六歲,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人,誰敢下這個令?
就算下了令,誰敢動這個手?
張延齡忘記了一件事,這個天下,現在是張鶴齡說了算。
聽到這裡,劉健由原本的大怒轉為大喜過望,看這個意思,靖王真的不是想篡位,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不錯,靖王殿下是中了這個書生的套路,我等都看在眼中!”
劉健話音剛落,隻聽李東陽說道“靖王殿下並不知道這件袍子裡藏著冕服,雖已黃袍加身,卻仍堅持君臣之道,臣等欽佩不已!”
焦芳又愣住了,啥情況啊?
到底……該站哪邊?
看這個樣子,靖王是真的沒有覬覦皇帝的寶座,可是,自己的兒子啊,焦黃中可是張士濤那個什麼社團的一員啊!
現在靖王不打算稱帝,那勢必會追究下來,到時候,自己的兒子……
隨著場麵反轉,張延齡臉色愈發的難看了,難道……這一次又失算了?
“大哥,你為何要堅持呢?明明你的能力更強,你知道的,隻要你做了皇帝,突破一切阻力,大明會更強,天下百姓的生活會更好,難道你不想嗎?”
張鶴齡點點頭,道“想!”
眾人再次愣住,什麼情況?
剛才不是說,你不想稱帝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咱能好好說話不?
張延齡麵露喜色,激動地說道“那就去做啊,隻要你當了皇帝,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到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你!”
“不,”張鶴齡搖搖頭,說道,“我不能這麼做!”
張延齡有些急了,說道“不做皇帝也可以,你不是一直說君主立憲嗎,你當個名義上的君主,改成議會製,憲法製,你想怎麼改都可以,我們都支持你!”
張鶴齡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二弟,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當然不明白!”張延齡氣得一拍桌子,飯菜飛了一地,怒道,“為什麼你要如此堅持,為什麼?”
“因為陛下還未醒來。”
“那又怎樣?”
“若是陛下親政,我定會全力勸諫陛下,實行君主立憲。但是,現在陛下病重,由我暫代朝政,我絕不能將陛下一腳踢開,否則,就是不仁不義。失去仁義,如何服眾?”
“仁義有什麼用?”張延齡反問道,“曆朝曆代的變更,哪個不是血流成河,哪來的那麼多仁義!”
張鶴齡看著眾人,慢慢將冕服從身上脫下來,然後說道“戚景通!”
“屬下在!”
“建昌侯蓄意謀反,即可拿下,所有涉案人員,也一並拿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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