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獵人嘿嘿一笑將襪子拋向遠處,襪子在空中還沒飛出丈遠,那道人一甩鞭子將襪子纏回,厲聲訓斥道“留下痕跡,你不想活了?”
獵人訕訕地撓撓頭,說道“我又粗心了。”說完便掏出一根繩子,繩子非常漂亮,是銀色的,他一抬手,說也奇怪那繩子自己飛到我的手腕處將我捆綁起來,我試著動了動,才發現,越動越緊,索性就老實點吧。
這個世道,剛才還笑嘻嘻的兩個人,怎麼眨眼之間就虐待我,這要將我綁去哪裡?私塾先生總是嚴厲的樣子也不曾對自己如此待遇過,難道笑的人才是壞人?我想不明白,因為那時我才七歲。等後來懂了,也就吃過太多虧了。
很快馬車鑽進了我本來遠遠看著的樹林,這片樹林很濃密,馬車行走困難,有些緩慢,路也越來越陡峭,畢竟是山中之林,亂石、雪蘑菇、山泉小溪,倒伏的樹乾,都成了馬車行走的障礙,但山裡早就有人開辟出道路,馬車走這裡多是為了掩人耳目吧,這兩個家夥要乾什麼呢?我害怕,又不能動。走進山林深處時天已經黑了,一棵高大的鬆樹枝杈上倒掛著幾隻蝙蝠,遠處還有亮著眼睛的貓頭鷹,但是對過往行人卻不理不睬。我看著如此恐怖的森林奇景真的是嚇得頭皮發炸,這倆人竟然十分從容。一個東西突然從馬車前竄過,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是一隻火狐,紅色的毛發在黑夜中並不明顯,或許我驚恐萬分的關係,竟然能看到它紅色的毛。
然而那獵人問道人說道“什麼東西?”
白袍道長說道“一隻火狐而已,你的修為尚淺,看不清也正常。”
獵人也說道“我就感覺刺溜一下一個東西就過去了。”
我聽了這話大感奇怪,我怎麼能看清?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似乎馬兒走不動了,便停在地上直翻蹄子。無奈,眾人下車,那白袍道士對著馬耳朵耳語了一番,那馬車徑直向另外一個山下的方向跑去,仿佛瘋了一般也不管那麼多許障礙,自顧自的向山下走了。
那白袍道士將手按到地上的馬車印上,周圍的雪便向馬車印靠攏,眨眼之間大量的雪花都落進馬車印裡,我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時候才知道,世上真的有仙人,他竟然能操控風雪,厲害。我震驚的情緒把剛剛所有的害怕都掩蓋住了。此人不但懂獸語,還會控製風雪。
三人繼續向深山裡走,我第一次走進這片森林這麼深,以前都是和鄉裡的小夥伴在森林邊緣處玩耍,走進這麼深才知道,這山林又深又大,樹木密的地方看不出幾米遠,就全是幽森森的了。兩人一個在我身前,一個在我身後,恐怕我跑了,現在仔細想想你倆都是修仙的,我個凡人往哪跑,真的是多此一舉。
進了一個破敗不堪的山洞,山洞裡有一個黴味,難聞至極,冰天雪地進入一個略有溫暖黴味的山洞,我內心驚恐萬分,這哪是人待的地方,我可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哪遭過這種罪。仙人傳說不是飛天遁地的嗎,這倆人難道是假的?
又驚又嚇又怒,加上晚飯還沒吃,競我壞彆人,哪有彆人坑我的份,懷著一絲怨,我很快便昏睡過去了。
隨著一陣嘈雜聲,我猛地睜開雙眼,看到山洞裡多出一個人,此人也穿著灰色道袍,一身胖肉,不像個常鍛煉的修士,倒像是個財主。
此時已天亮山洞裡倒是有些光線,也看得更加清晰了。睜開眼我看到的是穹頂,一些細密的小窟窿,倒是有個大窟窿眼,一人寬的樣子,比較惹眼。穹頂很高,大約一丈上下,十米左右,山洞腹地還是很寬敞的,像是個巨大的房子,牆上還有火把一樣的支架,有幾個破桌子在邊緣處,還有櫃子、破鍋,破草席,看樣子以前有人在這裡住過,不過已經破敗的不像樣,這時低頭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墊子上,上麵還有蟲子在爬動。
胖子修士說道“車轍印處理了嗎?”
獵人修士說道“處理了,有左道長的風雪法術掩蓋,萬無一失。”
獵人樣貌的修士一摸臉,瞬間化成了一個英俊的麵孔,竟然和那所謂的左道長一樣,是個超級帥的男人。
“異形者是有意思,變化之術每次看都很有趣。”胖子讚許道。
“可惜我修為太淺,暫時隻能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然怎麼混修仙界!”獵人修士陰沉著臉回道。
“見不得人?其實也不然,這些孩子我看也算幸運,若是一直在民間混也把他們混廢了。”胖子修士否定了他的話,不過說這話時好像也是應付對方,寒暄的感覺,總不能說,你這個缺德敗類,竟乾些見不得人的事吧,那倆人沒的嘮了。
獵人修士苦笑了一下,說道“哼,到我手他們也就此斷了仙途,隻能怪他們自己命苦。”
我聽得是雲裡霧裡,這是哪跟哪呀,這人害了彆人還怨彆人本身命苦,我不遇到你們我能這麼倒黴?什麼異形者,不就是易容術嗎?後來我才知道,修士按天賦能力的一種劃分,異形者是擅長將自己的全身或局部變化,可變化出能力也可能是廢柴的變化,並非易容術。總之,修士的劃分有很多種,異形者修士是常見的一種。
他二人坐在一個破桌子前邊吃一種拳頭大的烤蛋一邊聊天,烤蛋的蛋殼上有暗灰色的花紋,看上去比較炫,而烤蛋裡的蛋則不是尋常的蛋,似乎是個毛蛋,能隱約看到蛋清蛋黃裡是一種動物的形態,卻又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倆人正吃的高興,洞外突然傳來響動,不過聲音並不像人的走步聲。
“是左道人回來了”獵人修士說道。
說完他二人起身迎接,左道人修為比那獵人修士略高,而看胖修士和獵人修士平起平坐的樣子,應該修為差不多。他們剛剛走到洞府腹地入口處,洞外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啊——”,聽聲音正是那左道人的。
他二人身子猛地刹住了是從步,並且緩慢的一步步往後退,看上去十分謹慎,緊張,又有一些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