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守著自己那個小醫館逍遙度日吧。
翌日,祈鈺依舊一身黑衣出現在詠春堂。
這幾日,來看病的人不少,大多都是一些沒錢看病的窮人。
一開始,確實是奔著詠春堂不收窮人的錢的規矩來試試看的,可是幾服藥下去,卻真的藥到病除了。
詠春堂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甚至直逼京城中最大的醫館同福堂。
同福堂裝潢氣派,裡麵有數不勝數的名貴要藥材,看病也比彆家要貴一些,但京城裡多的是有錢人,同福堂的生意一直都沒斷過。
但最近,卻有不少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距離同福堂一街之隔的詠春堂上麵。
詠春堂看病的規矩先前還讓人不滿,但這家的主人確實是個厲害的,雖然每日隻看兩個時辰,排隊的人卻早早就來占位置了。
大部分都是看不起病的,也有一些人是出於好奇,想來看一下詠春堂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
這其中,就有同福堂喬裝打扮的人。
“少爺,咱們來這裡排隊,老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隊伍中,一名少年苦著臉,壓低聲音對排在他前麵這個長相英氣的男子說道。
被他稱作少爺的那位就是同福堂掌櫃的兒子路臣。
一道天生的劍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骨,為了不被人認出來,他還刻意用女子的脂粉將臉色化得慘白了一些。
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佝僂著身子,看起來跟前麵那些要來看病的人沒什麼兩樣。
“怕什麼,我這叫刺探敵情,爹知道了肯定會誇我的!”路臣瞥了這個膽小的侍從一眼,不服氣地說道。
都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了,路舟這小子還是這麼膽小。
路舟說不過他,隻能做賊心虛地看著四周,以免不會被熟人給認出來。
不然要是讓人知道同福堂的大少爺來人家醫館門口排隊,肯定會被人恥笑的。
祈鈺坐在桌子後麵,看了一眼門口外排隊的人。
這幾日,人越發多了。
不過好在都是一些沒什麼大礙的小病,她都用不著把脈,看他們的臉色就能精準判斷出來。
她字寫得一般,宋淩便替她寫藥方,然後讓錢掌櫃按照藥方把藥給抓好就行了,三人分工配合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兩個時辰一到,祈鈺便起身上樓,絲毫不拖泥帶水。
錢掌櫃出門對著後麵的人拱手道“時辰到了,各位明日再來吧。”
不少人都唉聲歎氣的,但也不好說什麼,詠春堂的規矩無人不知。
但也有一些人,排了一上午,心底不免有些牢騷“就不能多看幾個時辰嗎!”
“就是,還說什麼醫者仁心呢!”
路臣在這站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到那位詠春堂那位主人,有些生氣地說道“沽名釣譽之輩!”
宋淩剛將紙筆收好,正想上樓,聽到這話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檻內,對著路塵道“公子這話何意?”
路臣氣急了,脫口而出“我說你家主人就是個無恥小人!什麼一天看病兩個時辰,不過是欺負這些看不起病的人罷了,人家在這排了一個上午,辛苦再多看幾個時辰又如何?”
他這話得到了不少響應。
宋淩默不作聲地等他們說完,才淡淡說道“詠春堂看病的規矩是一早便立下的,各位要是心生不滿大可去彆家。我家主人心善,每日特地抽出兩個時辰來給各位看病,反倒落人口實,也不知無恥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