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山等不及他在那賣關子,他話音剛落,就急切地問道:“什麼意思?”
沈羲和薄唇輕抿了一下,才緩緩道:“這封信是鷲圖派人送來的,信中說,皇帝做了一個不詳的夢,要建一座摘星閣來化解。”
“就為了一個夢?”聞言,連莫青山這種向來沒個正行的人都無語了一瞬,“弄出這麼大陣仗來,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有多昏庸嗎?”
時舟也皺了皺眉,一臉不讚成地道:“隻是為了一個夢,未免太大費周章了一些。”
沈羲和等他們說完,才搖頭,輕歎道:“據說,這個夢被聖女斷言是大凶之兆,所以突蘭的皇帝才這麼憂心忡忡的。”
“又是大凶之兆?”莫青山更加疑惑了,“前麵還說月落星隕,這回這個老皇帝又是做了個什麼夢?”
沈羲和也好奇這個問題,但鷲圖送來的信上卻沒有說明原因。
他指尖輕撚了一下,淡聲道:“做夢的人或許是無心的,但解夢的人未必無意。還是得從聖女那下手。”
說完,他看向時舟。
這回,不會他說,時舟自己就率先點頭道:“我知道了,明日,我會進宮去找聖女。”
沈羲和啞言片刻,低聲道:“我和莫老前輩去找鷲圖。”
這個場麵,和這幾句對白對三人而言都不算陌生。
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放誰身上,都挺憋屈的。
但沈羲和卻樂觀地道:“事情越是詭異,對我們破局就越有利。眼下,聖女已經從一個邊緣人變成了風暴中心的人物,我們幾乎可以斷定,她和鷲圖一定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莫青山捋著胡須斟酌了一會,才道:“不管他們意欲為何,我們都不好插手。”
“是,”沈羲和點點頭,“莫前輩說得有理,作為外人,我們不能被拖下水,害了自己。但我們畢竟已經身處其中,想要完全置身事外也是不現實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青山歎了一聲:“是該這樣,隻是要把握好其中的度,既不能讓突蘭人覺得我們是在乾涉他們的內政,也不能讓鷲圖誤以為我們是完全站在他那邊的。”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但真要做起來,可謂是難於登天。
他們現在已經是一腳踩進了這趟渾水裡,想要乾乾淨淨地抽身,可不容易。
更何況,祈鈺和厲明訣還不見蹤影。
無論如何,都要將兩人找到再說。
莫青山想起自己牽掛的這兩個人,又想起傳聞中無人能活著出來的鬼城幻境,不免又是重重歎息了一聲。
而另一頭,被惦記的祈鈺和厲明訣卻毫無自己正處於危險中的自知之明。
兩人在秘境中,已經過了兩月。
時間流逝得飛快,好像昨日還身處於獵場之上,見證著那場荒唐的賜婚。
今日,卻又一轉眼,就到了兩個月後,殷婉寧披上嫁衣,嫁給滄冥的那一天。
大婚是在落月國中舉行的。
這一日,恰好是十五。
禮部的人精挑細選才定下這麼個日子,月圓之日,寓意著和和美美,正適宜出嫁。
除了一心盼著早日將殷婉寧送走的薑貴妃,其他人對這個日子都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