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婉寧麵色不變,語氣從容地反問道:“我為何要在意?”
她自幼在皇宮長大,對這種事習以為常。
他父皇和母後感情並不和睦,宮裡每年都會新進不少美人。
有權有勢的男人,就沒有幾個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
更何況,她是一國公主,再怎麼受製於人,犯不著為這種事生氣。
滄冥見她神色淡然,不似作偽,動了動唇,卻沒說什麼,麵色陰沉地走了。
見他拂袖而去,躲在假山裡的祈鈺隻覺這人莫名其妙,“他在這裝什麼,明明暗地裡還在算計著如何奪走落月國,卻要求人家對她一往情深,怕不是精神分裂了。”
厲明訣笑著附和道:“王妃說得是。”
兩人從假山裡出來,打算到城中再打探些消息。
路上,祈鈺還在悶悶不樂地道:“皇後也真是過分,”
說著,她還順手撩了撩一旁攤鋪上懸掛著的風鈴,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這聲音讓那位守著攤子,昏昏欲睡的年輕女子瞬間驚醒過來,看著麵前不停晃動的風鈴,驚訝地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一絲風的痕跡,嘟囔道:“難不成見鬼了。”
祈鈺心道,可不是見鬼了。
隻不過,對於這些人來說,她是鬼。
而對於自己來說,他們也一樣。
兩人行至皇城邊上的一家茶樓,剛進門,就聽見有人在高聲道:“聽聞皇後娘娘已經在籌備今年的賞花宴了。”
話落,立刻有人不解地問道:“賞花宴?眼下已經是十月了,哪有什麼花可賞”
先前說話那人嘿嘿笑了兩聲,又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對周圍的人道:“名為賞花宴,實則就是替太子殿下選側妃。不過嘛,這賞美人也算是賞花了。”
其他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點頭道:“所言極是。”
祈鈺和厲明訣如往常一般,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邊喝著茶,邊聽著這些人在那高談闊論。
不得不說,突蘭的民風比大昭要開放不少。
至少,她還從來沒有在京城裡,聽到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地談論宮裡的事。
這些人談得興起,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祈鈺倒了杯茶,意猶未儘地想著,若不是時機場合不對,她都想加入其中。
不過一個下午,他們便從這些口無遮攔的人口中,聽到了不少消息。
包括京城中有哪些權貴,以及這些人家的小姐究竟得不得皇後的喜愛,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傍晚時分,這些人才漸漸散去。
祈鈺放下茶杯,看了眼天色,對厲明訣道:“等明日,就有好戲看了。”
厲明訣看她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勾了勾唇,語氣戲謔地問道:“在京城時還沒看夠?”
祈鈺瞥了他一眼,“看彆人遭殃和自己遭殃,哪能一樣嗎?”
在京城時,她就是個活靶子,天天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這裡可不一樣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戲,還不用擔心被發現。
厲明訣聽她這麼一說,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日後,等回了京城,你可以不用搭理那些人。”
聞言,祈鈺心下一暖,伸出手,輕蹭了一下他的手背,笑道:“這可不行,王爺不能剝奪我看熱鬨的樂趣。”
厲明訣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才這樣說的,有些無奈地道:“好。”
兩人出了茶樓,在城中又逛了一會,才回到空間裡。
這些時日,兩人都是待在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