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閣開始動工的那一日,時舟正坐在聖女殿內,邊看著奇雅在那啜泣,邊不冷不淡地喝著茶。
這幾天,她每日都會進宮,來聖女殿這裡待上半日。
有了奇雅這層掩護,她進宮比往常順利了許多。
雖然依舊有人在暗中跟著她,但這些人不會知道,奇雅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她進宮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盯著瑛若的一舉一動。
在皇宮內建一座摘星閣是瑛若的主意,時舟直覺,這裡麵必定暗藏了什麼玄機。
可她盯了幾日,卻一直沒能從瑛若身上找到什麼破綻。
若要說的話,可能是那日,她叫住瑛若時,用來威脅她的那兩個字。
當日,時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了鷲圖的名字。
她想著,這兩人既然是同謀,聽到對方的名字,定然不會無動於衷。
果然,她賭贏了。
在聽到鷲圖這兩個字後,瑛若確實停住了腳步。
但那日,她也沒能從瑛若口中套出更多消息來,關於摘星閣,瑛若的說辭跟她在殿上對著皇帝說的並無什麼兩樣。
可真的隻是為了一個離奇的夢,就要如此興師動眾地建一座樓閣嗎?
這幾日,時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她既不知道瑛若的打算,也無法靠近還在動工的摘星閣。
眼下,耳邊還時不時傳來奇雅啜泣的聲音,時舟擰了擰眉,有些不耐煩地道:“哭什麼?”
奇雅被她這句淡漠的話嚇了一跳,渾身一僵,扁了扁嘴,應道:“你管我!”
她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境地了,連哭一下也不行嗎?
奇雅越想越委屈,原本還隻是啜泣,這下,是徹底變成崩潰大哭了。
時舟有些傻眼地看著越哭越大聲的人,她就說了一句,怎麼就惹到這人了。
看著麵前嚎啕大哭的人,時舟抿了抿唇,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扔給她,語氣硬邦邦地道:“彆哭了。”
奇雅拿起那塊帕子,將眼淚鼻涕都抹在了上麵,看得時舟又是一陣皺眉。
擦完了眼淚,奇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在這人麵前出了醜,撇撇嘴,不爽地道:“又不是你天天在這跪著,你當然不覺得委屈了!”
時舟挑了挑眉,輕哂道:“誰讓你非得和我比武?”
她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奇雅又有些想哭了。
想她身為公主,一直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可遇到了時舟後,她就沒有哪一次不是倒黴的。
更讓她慪氣的是,比武這事還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想怪到彆人頭上都怪不了。
“我師父明明說過,她教我的,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劍術!”奇雅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又有些驕傲地道。
時舟看她哭得鼻頭都紅了,有些好笑地道:“那你師父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奇雅愣了愣,搖頭道:“沒有。”
時舟不客氣地嗤了一聲,“看來你這師父水平也不怎麼樣。”
奇雅聽她嘲諷自己的師父,當下就有些不樂意了,“我師父可厲害了!”
“哦。”時舟淡淡地道,“所以教出你這麼個徒弟。”
“你!”奇雅簡直要被她給氣死了。
時舟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繼續火上澆油道:“我沒有師父教都比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