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左說,“我再給你電費兩百行了吧?”
“行。”
正想說些什麼,何行東已轉身走進廚房,蔣左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最後坐下來慢慢欣賞。
他挽起袖子,把拐杖放置一旁,腳上的假肢不知何時戴上的,手臂上青筋暴露在空中和著一些水滴滑落,有力寬厚地大手拿起一大塊肉放在一個稍微嶄新的菜板上。
蔣左肯定這人不長居住這兒,碗筷九成新。
臉上充滿了認真,專心致誌地做著手裡的事,一時,蔣左竟看出神。
身上依舊套著那件白背心,腿下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褲,彆有一番風味。汗水順著額頭流在脖頸,最後流至胸前直至不見,忍不住吞噎。
蔣左轉移視線,窗前的茶壺冒著熱氣,升華,在雕花狀的窗子上起了白霧,說,“何行東,你去過西藏嗎?”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她,“去過。”
“西藏去嗎?”
半晌,都沒等到某人的回答,她扭頭的刹那,愣住,那是怎樣的眼神?
眉毛下,明亮地眼睛好似在發光,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
灼熱。
“給錢嗎?”
瞧,多現實多直白。
蔣左緩緩啟唇,“給!多少要?”
“你待幾天?”
“三天。”
“那就兩千。”
價格又回到了起初。
這次,蔣左不再抬價。
看著手機裡顯示的聯係人幾秒,最終撥打出去。
對麵很快接起。
“蔣左?”
低沉地聲音帶些疑惑,主動給他打電話完全是反常。
“蔣文之,我得再去躺西藏,三天,一共十四天。”
對麵安靜了一秒,聲音有些責怪。
“蔣左,彆鬨,聽話。”
蔣左頓時覺得好笑,他以為她去旅行是在跟他賭氣嘛?。
當初她告白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
“蔣文之,沒意思,真的!我隻是單純想旅行,你有點自戀過頭了。”
“這樣嘛?這樣最好。”
“我隻是通知你,不是問你的意見,更不是給你打來專門受氣的。”
“嗯,注意身體,晚安。”
這次,對麵掛的乾淨利落。
一陣機械聲從手機裡傳出,她頭疼地揉揉了額頭。
沒一會兒,屏幕亮了,上麵有條短信,卡裡打來七千,還有另一條微信上的消息。
蔣左,我沒在你身邊這十幾天,照顧好自己,本來早上就不愛吃飯,這毛病得改。
這話說的蔣左耳朵起繭子,可每次,蔣左都沒放在心上。
心煩意亂地把手機一關,隨便扔在哪個角落裡待著。
一塵不染的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蔣左走近坐下,說,“看不出你還挺會做菜的。”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蔣左嘴唇上揚,眉毛一挑,‘呦’了一聲,“這麼能耐啊。”
“嗯。”
語氣有些自豪。
“這些是什麼菜?講講?”
“好。”何行東指一碗就講。
“紅蒸湟魚塊,香酥岩羊,紅燒肉”
蔣左滿意一笑,“想不到你也有大方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