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東!
蔣左身子僵硬,她抵著他的胸膛,像縮在龜殼裡尋求庇佑。
兩隻粗糙寬厚的大手牢牢抱緊她的腰,手臂有點力量地緊夾住腰側,雖隔著衣物,但肌膚的溫度如烈焰的黃沙一樣滾燙。
何行東第一反應——軟。
很軟。
原來一個女生可以這麼軟,不像糙老爺們那樣,渾身硬邦邦的。
她身上傳來淡淡的皂莢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何行東的聲音在蔣左耳畔響起混雜著風聲,聲音嘶啞,“你開那麼快找死?”
蔣左喊了聲,“那你還坐?”
頓會了,他說,“不差這一回。”
聲音被疾速的風淹沒。
蔣左問,“你說什麼?”
“讓你專心開車。”
“噢。”
蔣左到露營裡時,張芝早已在原地等候,正和其他露營的人有說有笑。
張芝看向他們,指了蔣左前麵桌上的水,問“你們要不要喝那邊的飲料?”
蔣左說,“好,我去換下衣服就來。”
下車轉身走進露營。
何行東從摩托上先下左腳,拐著拐杖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穩定心神。
這女人開車真的,開的飛快,他還沒坐過這麼野的車,好幾次摩托就要翻了硬生生地被蔣左給驅使平穩。
“要嗎?”
張芝手拿一瓶純淨水放在何行東眼前,他隻眼抬了下又垂頭接過那瓶水,扭開蓋子一口喝了一大半,喝的急,瓶子裡的水順著嘴和瓶口的縫隙裡流出,幾下打濕了胸膛處的衣服,最後把剩下的水仰上全倒在頭頂上。
瞬間清醒幾分。
張芝見狀,問,“你乾嘛?”
何行東低聲說,聲音暗啞,“熱。”
張芝撇了下嘴,看著篝火,幾個人圍在那有說有笑,說,“你要過去聊嗎?”
何行東沒答,伸手摸了下褲兜,衣兜,有些喪氣,看著張芝,“有煙嗎?”
“有。”
張芝從包包裡拿出那盒鐵鏽的綠色金屬盒打開,何行東從裡麵拿了一杆煙點上,嘴裡叼著煙,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這盒子你一直保管著?”
張芝也拿出一杆煙點燃,吸了一口,說,“嗯,跟著有幾年了,無意間看到就保留了。”
“要回去看看嗎?”
“要。”
“話說東哥你呢?”
一口煙霧從張芝的嘴裡吐出。
“不知道。”
張芝取笑,“這還能有不知道的事兒。”
“嗯。”
張芝瞄了眼露營裡的蔣左,“蔣左你怎麼想?”
“想啥?”
何行東充楞。
“沒有對了,蔣左多大?”
“20。”
“不小了,還可以。”
何行東看了眼張芝,語氣調侃道,“你這幅語氣聽著就跟老牛吃嫩草一樣。”
張芝微挑眼,說,“吃不吃不知道,反正我不是那老牛。”
“有話直說,彆拐來拐去。”
“我直說了啊。”
“”
張芝掐滅嘴裡的煙,緩緩呼出一口煙霧,走向篝火處。
蔣左換好衣物出來時,遠遠地看見何行東和張芝。
何行東猛烈地抽著幾口煙,在荒涼而漆黑的夜裡,紅色的煙芯在黑夜裡發出熾熱的光亮。
蔣左走去,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何行東旁邊。
蔣左坐下說,“我也想試試。”
不等何行東反應,把叼在他嘴裡的煙頭取出自己猛吸了一口,煙味很濃烈,刺鼻,喉嚨嗆著難受,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她差點咳嗽出聲,但硬生生地撐住。
接著又猛吸一口煙。
何行東看著自己抽過的煙跑到了蔣左的嘴裡,有著彆樣的意味。
蔣左那副明明不行但她偏要逞能的模樣,笑出聲。
何行東問,“味道如何?”
也不知是問的煙還是什麼。
蔣左取出嘴裡的煙,彈下上麵的煙灰,轉頭盯著何行東的雙眸,他的眼睛沒有經過歲月的洗禮,社會的黑暗而出現的渾濁——
清澈,有神。
“還能如何,就是一股濃烈的煙味兒。”還夾雜一些燒烤味。
“噢,那你抽的啥。”何行東伸手奪過蔣左指尖的煙。
還沒來得及回神,何行東已經奪了回去。
蔣左說輕笑了幾秒收住,“嘗個味。”
何行東把那煙放進嘴裡吸了幾口,煙霧從鼻子裡吐出,薄唇輕啟,“那你抽的我乾嘛?不是還有新杆的煙嘛。”
她直視著何行東,“不能浪費。”
目光交錯,何行東才注意到蔣左隻套了件無袖白色背心,兩邊寬大的袖口開到肋骨,能從手臂和袖口的縫隙處看到裡麵穿了一件白色的貼身背心,隱隱約約看到彼伏的胸部。
何行東移開視線,聲音有些怒,“你穿的啥衣服,這叫衣服嗎?”
蔣左被問的發懵,說,“我裡麵有穿小背心的,我這已經算很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