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琪抱著張明皓,低頭看他“快給你蔣姐姐說再見。”
小手揮揮“蔣姐姐,再見。”
“再見。”
張睿琪看著蔣左道“我們走了啊。”
“嗯。”
雨還在下著,蔣左看了眼頭頂上打著的透明傘,天已黑透,沒有漫天的星星和月亮,隻有街邊籠罩的路燈。
回去的路上,蔣左倏地看見不遠處的一個人帶著墨鏡,手裡拄著一根盲杖,旁邊有個年老的人扶著他走路。
蔣左心生疑惑,為何不走盲道,按理說盲道比起平常路要謹慎的多些。
到拐彎的地方,蔣左看見路邊的盲道被一排單車,小車,垃圾桶擋住了去路,繞是她這個看得見的走路也是拐拐彎彎的。
這對盲人是多麼的不便利,蔣左想像不到對於盲人的生活是種怎樣的難度。
生活中好像也很少見到盲人,大多數盲人都被家人關在家裡,很少外出,社會給帶來太多的不便,有很少是為真正的做出為他們便利的,盲道幾乎也有人不知道。
有一瞬,她陷入了死寂。
何行東好像重來沒在她麵前表現出他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一直都是那個能自給自足的人。
蔣左沒頭腦的把自己麵前的單車往旁邊移了下。
蔣左剛要打開病房的門,就見門被裡麵的人打開。
“現在要去嗎?”
蔣左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不是應該問問回來了?而是現在要去嗎。
她不知道的是,蔣文之有個愛好,就是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發呆。
“對。”
他裹了一套黑色大衣,裡麵是病號服。
“那走吧。”
“嗯。”
305號病房的那個老人正吃著一碗混沌。
蔣左笑了下。
蔣左打開傘舉在兩人頭頂上,正要往外走,蔣文之一把拉住她舉傘的手腕。
蔣左不解地看著他。
“我來打傘吧。”
不等蔣左的回答,他拿過傘為兩人打著,走進雨幕裡。
水泥地上遍布著落葉,清清脆脆的,踩上去隱隱作響。
一聲驚雷爆炸般在蔣左耳邊響起,嚇得往蔣文之這邊靠近些。
蔣文之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一遇到打雷就往我這兒靠。”
蔣文之穿著黑色大衣,有意無意地走在她的前方一些,為她擋住夜晚雨裡的涼意。
“沒有。”蔣左沒有底氣地反駁道。
蔣文之又笑了“那就沒有吧。”
一個霓虹燈,理發店的標誌。
剛走進去就見一個小哥過來招呼他兩。
“請問兩位誰要剪頭發?”
蔣文之把傘收了放在一旁,看著蔣左“她來染頭發,染回黑色。”
小哥滿臉笑容招待“那這邊來。”
蔣左脫掉外套拿給蔣文之,她裡麵穿著白色短袖。
卻無意間掉出來一根五彩的手鏈,蔣文之看到了地上用蠟線編製的手鏈,他伸手撿起,深深地看了眼蔣左,不動聲色地把手鏈放回蔣左的外套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著她。
理發師端著一小盤黑色染料膏來到蔣左的麵前,各種防護都給蔣左套上,拿著一把梳子沾了點染發膏往蔣左頭上均勻地抹著。
蔣文之就坐在蔣左身後,他透過鏡子看著蔣左。
一時,兩人的眸光撞在一起,卻無聲地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