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盞急促地喘息著,低垂著頭,她才不要做什麼救世主,她也不要再回到時夜的身邊……
她已經不再是一號實驗體了。
“你離我遠點。”清冷的話語從季盞嘴中吐出,季盞抓住時夜的手腕,用蠻力將他捏在自己下巴的手拉開。
季盞眼神無比厭惡地看著時夜,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在時夜的麵前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因為替換手術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讓她一直害怕著時夜。
但是她不想一輩子都被時夜禁錮,她想要自由地和景颯一起活下去。
時夜也在季盞這樣的目光下漸漸冷下神色,“一號,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時夜的眼神變得空洞又陰暗,他不允許季盞說出這樣的話,季盞是他的。
季盞就該聽他的命令。
和他在一起。
一輩子都當他手邊的兵器!
“看來你這幾年過得都太墮落了,連我教你的那些規則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以前的季盞對他是完全順從的,她不需要自己的意誌,她隻需要聽從命令就夠了。
“規則?”季盞緊緊握著時夜的手腕,力道不斷加大,若非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此刻她能直接將時夜的手腕捏爆,不過看到時夜此刻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她也覺得痛快,“現在的你,已經沒資格和我講規則了。”
季盞滿眼殺氣地盯著時夜,“你以為我現在不敢殺你嗎?”
時夜一把揮開季盞的手,手腕上青紫一片,季盞想要殺他的話顯然並不隻是說說。
時夜捂著自己的手腕,冷笑一聲,道“一號,你不要太狂妄了。”
“你以為你的身體沒有我還能支撐多久?你會回來找我的。”
時夜落下這麼一句勢在必得的話,然後繞過季盞身邊離開。
季盞站在原地,待時夜的腳步聲完全走遠,她的雙腳力竭一般癱軟下來。
季盞跌坐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走廊上有風吹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時夜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季盞抬手覆在自己的心口,感受到規律沉穩的心跳聲,因為時夜的話而升起的不安也在慢慢平息。
學院終端監視的身體數據也一片正常,她自己也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哪裡出了問題。
應該隻是威脅她順從的手段吧。
“怎麼坐在這裡?”
身體突然被抱了起來,季盞環住來人的脖子,景颯完全的側顏映入眸中,季盞有一瞬的晃神。
景颯察覺到季盞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季盞抿了抿唇,然後用毫無波瀾的語氣回道“剛遇到一個垃圾,讓我有點反胃。”
“那後來呢?”
“跑了。”季盞靠在景颯的肩膀上,眯著眼睛像是在偷懶的貓兒一樣,“他要是再晚走兩秒,我都想捏爆他的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