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話未說完,已經昏死過去。
瑤瑤蹲下身子,摸摸它被打得幾乎粉碎的頭蓋骨,抓起被雨水泡濕的桃木灰,糊在了它的腦殼上。
用雨水洗淨手,瑤瑤淚眼怒視著黑斑豹,“姓申的,我家仁郎不知者不怪,你想乾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分給了它半顆桃子,沒有給你,就偏心了,你就千方百計地哄著我家仁郎,要殺了小青?”
張友仁聽瑤瑤親切地喊仁郎,撇下嘴,看看晦暗的天,這雨下的,有些冷。
黑斑豹拿爪子抹把臉上的雨水,直勾勾盯著瑤瑤的胸前,“瑤姐兒,你是不是偏心眼子,你自己心裡有數,我申公豹心裡也有數。”
“等下!”張友仁打斷了它,“你說你叫什麼?”
黑斑豹見張友仁插嘴,下意識地退了幾步,兩後腿並得更緊了,“道爺,您既然也在,正好給評評理。”
“我問你叫什麼?”張友仁上前幾步。
黑斑豹全身抖成了一團,顫抖著嗓子道“回道爺,我姓申,名公豹!”
這回,張友仁聽得更加清楚了,確實是申公豹無疑。
這個被自己差點兒捏死的死豹子,就是天下第一賤男,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葬仙無數的申公豹?
“你一頭死豹子,有什麼資格學著人族也起個人名?”張友仁決定再確認一次,如果確實是那後來興風作浪的申公豹,少不得現在就除掉他,免得以後多生事端。
“道爺批評的是。不過,我年輕的時候,曾經過昆侖山的麒麟崖,有位頭戴玉清蓮花冠的大能,說是與我有緣,就送了我個名字——申公豹。道爺,您說,我敢不要嗎?”
麒麟崖?
張友仁隻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是哪位大能的道場了,不過,敢戴其名為玉清的蓮花冠,恐怕絕非一般的大能。
不管怎樣,這申公豹必須殺!
且聽聽一會兒瑤瑤派它個什麼錯誤,殺人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嗯,既然是大能送你的,那你就先用著是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黑斑豹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我以為你多厲害呢,一聽我提到那位大能立時就慫了,“瑤姐兒,你也知道的,我之所以來這裡,做一棵爛蟠桃樹的守護者,正是因為大能的安排。機緣一到,我早晚是要拜入玉虛宮的。”
“爛蟠桃樹?你竟然說這是爛蟠桃樹?”瑤瑤氣得臉色煞白,手指著申公豹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要不是有這桃子為你續命,就你姓申的,死一百個死都有了。”
黑斑豹歪頭斜睨著瑤瑤,“是!我是因為桃子多活了幾千上萬年。可是,要不是有我在,這桃樹也早死了八回了。現在,桃樹死了,桃子沒了,大家一拍兩散,各奔前程,誰也彆再提誰欠誰!”
張友仁攥起拳頭,慢慢走向了它,“死豹子,你果然忘恩負義、寡廉鮮恥!”
“哇哦,好怕怕哦!”黑斑豹兩腿叉開,臉上的表情要多賤有多賤,“張友仁,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怕了你吧?”
瑤瑤站起來,擋在張友仁身前,“申公豹,你走吧!當我瑤瑤瞎了眼,沒能看清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瑤姐兒,你放心,看你的麵子,我不會一下打死他的。”黑斑豹停頓了下後,宣示一般地大聲道“我,申公豹,從來就是一個殘忍的人!”
“你本來就不是人!”張友仁攥得指節青紫,嘎巴嘎巴作響,“死豹子,我就納悶了,到底是給你的勇氣。”
“它!”瑤瑤與黑斑豹同時指向了青毛獅子。
“這申公豹素有反心,以前的時候,有小青壓製著它,它還不敢翹尾巴。現在……”瑤瑤解釋道。
張友仁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這麼說,我好心反倒辦了件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