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遼水向西流!
到了興亞銀行,耿直見徐曉蕾還在忙碌,便先去了四遠香賣好了糕點後,等到徐曉蕾把手頭工作做完,才接上了徐曉蕾,開車回到了櫻墅。
車開到櫻墅,徐曉蕾沒有馬上下車,向耿直問道“耿直,中午我聽到了爆炸聲,劉二水他們得手了?”
“對,吳大虎和王沛林當場斃命,小地主也受了重傷,送進了醫院。
現在,就不知道劉二水有沒有離開營川城。”
“應該是離開了。”徐曉蕾道。
“哦?曉蕾,你怎麼知道?有人跟你聯係了?”
“沒人跟我聯係,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孫掌櫃和金桂娘,沒人會跟我聯係的。
今天下午,我以詢問溫泉會館經營狀況為由,打電話向大竹襄理詢問了一下幾個包出去的泉眼,客人的消費情況。
大竹襄理說,今天下午警署訂好的泉眼,並沒有人來。向警署問,警署的人說接客人的車不知道問什麼沒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曉蕾要是這麼看,張一手他們已經順利離開營川城了。”
“應該是。
處掉吳大虎、王沛林和小地主這幾個人,對寧曉峰他們也是一種保護。雖然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不過都是抗日的隊伍,有他們在,分散日本人的精力,對於我們也是一種保護。”
“曉蕾,這個道理我懂。雖然他們三番五次來刺殺我。不過,能幫到,咱們還是儘可能地去幫。”
“誰讓你名聲在外,想殺你的人那麼多呢。
對了,今天下午,製鈔車間的主要機器和零部件已經到位。
我聽來的工程師說,明天晚上,負責製鈔車間安保的憲兵小隊就會和上村陽一一起來營川,正式接管製鈔車間。”
“這麼快。”
“是啊,上村陽一估計是心急了。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要跟你說一下,你要有所準備。”
“什麼不好消息?”
“在櫻墅的時候,櫻子提到了野口光子去過盛京閘北監獄。
今天,從孫掌櫃那邊得到消息,之前在營川與你有過接觸的,藥材商許波,就被關在盛京監獄。
如果野口光子奔著許波去的,你要有麻煩了。實在不行,你先找個理由離開營川城。到外麵躲一躲。”
“我現在能去哪啊?我現在真的要走了,就更不好應付了。
其他的事倒沒什麼,唯有炸毀生化疫苗時,留在那裡的那條麻繩,是個隱患。
畢竟,那條麻繩是我讓老許幫我去麻繩廠定製的。一旦日本人抓住了這個線索,就不好辦了。”
“雖然我們相信,我們的同誌不會輕易被判,但也要做好兩手準備。
萬一許波將你供出,你該怎麼辦?”
“死不承認!許波跟我接觸,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他是沒證據證明我就是地下黨。
到時候,我就咬定是野口光子故意誣陷我,來刁難中村櫻子。
隻要拿不出證據,野口光子就不能把我怎樣。”耿直想想說道。
“這麼說,也隻能如此了。
你要把和老許見麵的所有情形,都要仔細回憶一遍,想一想有沒有什麼能被他抓住把柄的。
隻要沒有鐵證,櫻子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徐曉蕾說道。
“曉蕾,是不是櫻子看出了什麼?”耿直想想說道。
“哦?何出此言呢。”
“今天在情報處,櫻子對我說了一句,彆以為我做的事她不清楚,隻不過不願意管而已。”
“她都說了她不願意管,不是好事嗎?”徐曉蕾道。
“被她看出什麼來,怎麼還成好事了?”
“被她看出來,還不把你抓起來,說明櫻子在日本人利益和家庭利益之間,已經向家庭傾斜了。”
“這怎麼可能呢?櫻子可是從小就被日本人洗過腦的,滿腦袋的滿洲共榮。”耿直搖頭道。
“怎麼不可能?
櫻子的親生父親如果真的是孫掌櫃,那樣的話,她就不是日本人了。既然不是日本人,有何必要為日本人賣命呢。
再說,孫掌櫃有沒有問題,憑借櫻子的本事,應該早就能看出來了。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幫著孫掌櫃弄了一個假的身份,讓他躲過一劫,說明她的思想已經有了些轉變。
其實,憑櫻子的頭腦,想到孫掌櫃有問題,把前前後後這些事聯想到一起,不難想到你也有問題。
可是,她並沒有深究你的事,就是更看重這個家了。”
“這樣的話,我們能不能把她,拉到我們這邊來?她要是到了我們這邊,我們要做什麼事,就太方便了。”耿直問道。
“不能。櫻子現在做的這些,更多的是為了咱們這個家,或者說是為了自己,與我們的最終目的將日本人趕出中國的目的,是不一致的。
所以,很多事隻要她不挑破,你裝傻就行了。”
“我懂了。”耿直點頭道。
“還有,櫻子能做到這一點,也挺不容易的,你對她好一點。”徐曉蕾歎聲道。
“曉蕾,你總為彆人想,你自己卻受著委屈,都怪我。”耿直將徐曉蕾的手拉到手裡,說道。
“委屈不委屈的,都這樣了,改變不了了。
其實,細想想也不錯。
要是你也像營川城其他大戶人家那樣,咱們成親之後,你再找個偏房,可能還不如現在這樣。
無論櫻子還是趙玫,都是一頂一的姑娘,我跟她們在一起,能說到一起去,可能比和你一個人還要好。
隻是,我們幾個人立場不同,很多話沒法暢所欲言,有些累罷了。”
“曉蕾,要是沒有這些事,沒有日本人侵占我們的家園,我們成親之後,我是不會再找彆的女人的。”
“算了,還是櫻子懂男人。
男人的身子和思想是可以分開的,愛一個女人,不代表不想和彆的女人親熱。
你一直說不愛趙玫,昨天晚上不也是同房了嗎?早上看趙玫一臉滿足的樣子,你這一晚上沒少賣力氣吧。”
聽到徐曉蕾的話,耿直無言以對,頭垂了下來。
徐曉蕾見狀,說道“好了,耿直哥,我不是責怪你,很多時候你也身不由己。我下車了,你去陪櫻子吧。”
說著,徐曉蕾推開車門,就要下了車。
耿直拉住徐曉蕾的手,說道
“曉蕾,這是我剛買四遠香的蛋糕,給你和櫻子、趙玫都帶了一份。這兩份是你和趙玫的,櫻子那份我給她帶到情報處去。”
“行,我拿著了。”說著,徐曉蕾拿著糕點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