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遼水向西流!
“這麼說,你是和耿直商量好,準備和我攤牌了?”
“不是攤牌,是坦誠相告。”
“很好,我一直在等著你或者耿直坦誠相告。
其實,從孫掌櫃被特高課抓走,我心裡就很清楚,他一定是地下黨,否則野口光子那種嚴刑,沒有信仰的人,是堅持不下來的。
順著孫掌櫃,就想到了耿直。孫掌櫃有問題,那耿直就一定有問題。
說實話,從認識耿直那天起,我就感覺到了他身上,間諜的味道。
可是,跟他在一起太舒服了,加上又沒發現他有什麼問題,便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判斷錯誤了。
不過,曉蕾,你身上可沒有一點的間諜味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一直以為耿直是連你一起騙著的,直到這一回警署的車被劫,我才確定,你也有問題。”
“櫻子,我是被耿直帶進革命隊伍中來的,之前,沒有受過任何特工培訓,身上自然沒有間諜的味道了。”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確實,沒有經過殘酷的特訓,身上自然沒有特工的味道了。
曉蕾,既然已經攤牌了,我想知道,你和耿直要跟我談什麼?
如果談不攏,我不答應你們的要求,耿直是不是準備把我除掉,永絕後患啊。”
中村櫻子的目光突然淩厲起來,說道。
“櫻子,不會的。你是他的妻子,他不會對你下手的。他隻是想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說完之後,以後要怎麼樣,由你決定。”
“哦,原來是有重要的事更我講。好啊,既然這件事這麼重要,我倒是想聽聽了。”
中村櫻子拿起梳妝台上的銼刀磨著指甲,說道。
就在這時,耿直手裡拿著兩柄匕首從門外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中村櫻子見耿直手中拿著匕首,冷笑道
“曉蕾,你不是說不會對我動手嗎?怎麼,我們的耿大少爺,還帶著匕首進來了?”
“櫻子,這是咱們定情的匕首,哪裡是凶器。再說,就憑我的本事,真要對你動手,還用拿匕首嗎?”
耿直走到中村櫻子身前,說道。
“這話倒也是。曉蕾說,你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講。你現在就說吧,看看你還怎麼接著騙我。”徐曉蕾放下銼刀,說道。
“好,櫻子。這兩柄匕首是你母親給你留下的遺物,這個沒有疑問吧?”
“這個沒有疑問,有什麼話,你接著說。”
“這兩柄匕首手柄上雕刻的花叫彼岸花,雄花十二點開放,雌花九點開放。
你拿這兩柄匕首,雄匕十二點方位、雌匕九點方位放置,再將兩柄匕首向對。你就會發現,兩柄匕首上的彼岸花花是能重合到一起的。”
說著,耿直將兩柄匕首遞給了中村櫻子。
中村櫻子心頭一顫,她不清楚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接過匕首,按著耿直的辦法,果然,兩柄匕首嚴絲合縫地重合到了一起。
耿直見狀,接著說道
“櫻子,我記得你常哼的一首高麗童謠。你還說,童謠是你母親教的,讓你一定要記住。
童謠中有一句是這麼唱的——‘左三三,右三三,開門便見山’。”
“是,你說的沒錯,這首童謠是我母親教我的,她還告訴我千萬彆忘了。難道……”
中村櫻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將兩柄匕首上的花紋扣到一起,按照“左三三、右三三”用力扭動起來。
“蹦”“蹦”兩聲聲,兩柄匕首的刀刃與柄鞘同時分開了。
中村櫻子連忙拿起柄鞘,倒立過來,將柄鞘空鏜中的小圓柱取了出來。
“櫻子父樸忠歡”;
“櫻子母金明欣”。
小圓柱上刻著的高麗文,映入中村櫻子眼簾。
雖然字很小,卻清晰可見。櫻子撫摸著小圓柱,心中不由地激動起來。
……
一時間,臥室的空氣似乎變得凝固,三個人誰也不再說話,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片刻之後,中村櫻子先開了口,說道
“耿直,曉蕾,裡麵的東西我已經看到了。現在,我知道自己的確不是一個日本人,我也沒必要再因為所謂的帝國共榮而令咱們這個家支離破碎。
你們做的事我可以裝作沒看見,可我也沒有你們那種理想抱負。
你們想讓我加入你們組織,來幫你們,那是不可能的。”
“櫻子,我沒想讓你幫,更沒想拿你的身世來威脅你。
我隻是想跟你說,終於不用繼續再向你隱瞞什麼了。
你知不知道,當看到圓柱上的字跡時,我不知道有多高興,真的。”耿直深情道。
“不讓我幫?說得輕巧。
好啊,我現在就把你和曉蕾軟禁起來,讓你們哪也不能去,什麼也乾不了,怎麼樣啊?耿大少爺。”
說著,中村櫻子拿起匕首頂到了耿直的喉嚨。
匕首離喉嚨不到半寸,可耿直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動不動,隻是盯著中村櫻子,眼睛一眨不眨。
僵持片刻,中村櫻子歎了口氣,收回了匕首說道
“行了,既然你們坦誠相告,把能說的也都說了。這樣也好,省得以後睡在一張床上,還得你防我,我防你的。
你們這麼著急跟我攤牌,一定是急事了。
說吧,我看能不能幫著想想辦法?”
“櫻子,你答應幫我們了?”徐曉蕾說道。
“我是為了咱們這個家,才不是為了你們那個什麼信仰呢。什麼事快說,我要是後悔了,這事就過去了。”
聽到中村櫻子的話,徐曉蕾清楚,她已經接受了事實。
走到梳妝椅旁,在中村櫻子身旁坐下,拉著她的手說道“櫻子,你不生我氣了。”
中村櫻子將徐曉蕾的手用力甩掉,說道
“彆碰我,騙了我這麼長時間,彆以為說兩句好話就完了?
我這個人最恨欺騙我的人,沒想到,我最親近的人,竟然騙了我這麼久。”
“櫻子,都是我們不好。
這樣吧,從今天起,以後這個家有什麼事,都由你做主,你說什麼,我聽什麼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