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萱努力的擠出淚花,伸手仰頭撒嬌“疼,師兄呼呼就不疼。”
“無聊。”淩昱轉身就走,耳根卻悄悄泛起了紅。
連忙轉身爬上第一個梅花樁的林梓萱,並沒有察覺淩昱的異常:“啊師兄,彆走,不疼,一點也不疼,我馬上繼續練。”
淩昱勾勾嘴角,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監督著林梓萱,時不時拿石子將走錯的林梓萱從梅花樁上打下來。
林梓萱幽怨的瞥了一眼嚴厲的淩昱,默默地繼續從第一個跳起,然後又狠狠的被打在地上。
淩昱抬頭看看不知何時高掛的豔陽,向著遠處努力跳樁的林梓萱,勾勾嘴角,揚聲道“算了彆練了,練了一上午還是那麼笨,走了。”
林梓萱瞅瞅冷漠轉身的淩昱,撇撇嘴,切,麵冷心善,老娘這麼大歲數還不能打動你?抓兔子去嘍。
“師兄,師兄,來來來,吃兔子,我剛抓的兔子。”林梓萱嘭的一下闖進了淩昱的屋子,手裡還舉著一隻蹬腿裝死的兔子。
“你”
林梓萱看著欲言又止的淩昱道:“啊,這回我檢查過了,絕對是普通的兔子。”
“我知道,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淩昱閃著星星眼,激動的說道。
“它一點都不可愛,狡猾得很,抓住它還給我裝死。”林梓萱打量著手裡的兔子,伸出手撓撓它的小肚子,試圖發現一下它的可愛來。“看這麼肥,肉肯定好吃的很。”
聞言,淩昱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林梓萱慌忙地追上:“哎,師兄,你彆走啊,大不了我不吃了,放了它,我不吃了,不吃了,你彆生氣啊。”
等林梓萱氣喘籲籲的跑到河邊的時候,隻見淩昱手裡拿著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河底,時不時的猛戳一下,然後又失落的換個方向。
看淩昱屢屢撲空,林梓萱好心出主意道“哎,師兄,拿劍對著魚的下麵戳。”
淩昱依言劍鋒偏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到了一條魚。
淩昱將劍上的十幾條魚拿下來扔到林梓萱麵前:“這些夠吃麼。”
林梓萱愣愣地看著滿地的死魚,呆呆地說道“夠…夠了。”這些夠吃好幾頓得了好麼。
“那就好,把兔子給我。”淩昱默默地拿出手帕將手上的魚血擦淨。
“啊?兔子,兔子在這裡。”林梓萱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的把懷裡兔子遞過去。
淩昱一把丟開還沾著魚血的無憂劍,神情溫柔地抱過兔子理理它頭頂上的毛,然後蹲下來,將兔子放下來,驚魂未定的兔子嗖的一下逃跑了。
“哎呀呀,師兄你喜歡兔子早說嘛,早知道我早早就把兔子給你抓來了。”
淩昱一眼瞪過去:“不許再抓兔子。”
“不抓就不抓這麼凶乾什麼,剛剛對小兔子還挺溫柔的。”對我都沒這麼好。
“你又沒兔子可愛。”淩昱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林梓萱撇撇嘴“胡說八道,我比兔子可愛多了。”雖然嘴上抱怨著,林梓萱還是任勞任怨的把地上的魚收起來,運起輕功追上淩昱。
林梓萱將魚放到院子裡的空竹婁裡,朝向她走過來的淩昱揮了揮手說“師兄,師兄,這麼多魚你想吃啥啊?”
聞見林梓萱身上的魚腥味,淩昱嫌棄的將手裡的東西丟給她,然後就立馬離她遠遠的“給,師傅的信。”
“既然徒兒們你們都醒了,師傅我就雲遊四海去了,林…算了,忘了你叫啥了,既然毒解了,武功自然就回來了,修養兩天,你就下山吧。”
林梓萱努力辨認著她不負責任的師傅的字,許久後才勉強理解“師傅這是…跑路了?”
淩昱難得沒反駁她,附和道“是的,不過之前師傅也經常下山,既然現在你沒事兒了,武功也在,明天你就下山吧。”
林梓萱滴溜滴溜的轉了轉眼睛,自己哪裡會什麼武功,自己空有一身內力,但不會施展,而且回去的路程遙遠,誰知道會遇見啥,這便宜師兄怎麼說也必須忽悠走。
“啊,師兄,我剛醒,四肢無力,柔弱的很,下山都成問題,師兄,你就可憐可憐我,和我一起走吧,我保證不拖你後腿。”林梓萱努力眨眼試圖在眼裡擠出點淚花來。
“我…”淩昱剛想拒絕,又突然想起師傅信中的話——
“啊昱,你要是想要下山看看的話,就跟著你師妹下去看看吧,你父母…他們定是不希望你一生都在山上的,你若想下山就打開後山的盒子。”
林梓萱看準師兄的猶豫,撲上前拉住他的袖子繼續央求道“師兄~求求你了嘛~”
淩昱凝眉,抽出自己的袖子,丟下一句,“待我考慮考慮。”就往後山去了。
林梓萱咂咂嘴,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想到這兒,她興高采烈的起身去修理地上的十幾條魚了。
這邊,淩昱按照師傅信中所指,在後山找到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掃去浮塵之後,哢噠的打開了它。
“徒兒,看到這封信想必你已經決定下山了吧,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想起自己的父母,我隻知你母親是前武林盟主,十年前遭遇不測,待為師趕到之時,淩府隻剩下一片狼藉,在倉忙中我救下了你的父親,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是他準備在成人禮時給你的,而你父親隨後也追隨你的母親一起故去了。徒兒山下不比山上,山下規矩良多,你自小生活在山上師傅也未曾教過你那些東西,你若想要下山定要去尋那傾閣的虞雎,他與你的父親是結拜兄弟,你父親曾經救過他,他是定國王爺的王父,應會護你周全。”
淩昱催動內力將信焚毀,擦擦滿麵的淚痕,然後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激動的將盒子緩緩打開。
不過盒子裡隻躺著一枚中間刻著昱字的玉佩、一個小圓盒和一個裝著一個奇怪物件的盒子,最底部則是一本書——《男戒》。
《男戒》開篇是這樣寫的“生兒為男者,當以女為尊,侍奉討好之”。
越往後看淩昱的臉也漸漸紅潤,看完之後也知道盒子裡另外兩個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了。另外兩個一個是守宮砂,另一個是守身鎖。
最後淩昱還是沒用守身鎖,隻是紅著臉在腕心點了一個守宮砂,便把其餘的收拾好,鄭重對著盒子磕了個頭,然後匆匆離開後山。
“啊,好吃,手藝還沒荒廢嘛。”林梓萱嘗了一口剛烤好的魚滿足的感歎到,“唉,也不知道寒曄怎麼樣了,這本領還是他教我的呢,怪想他的,為了救我他自己恐怕是九死一生了,希望寒燁也能穿到這個世界。”
“你一個人在哪兒嘀嘀咕咕什麼呢?”
聽見淩昱的話,林梓萱獻寶一般拿起烤好魚,躥到她師兄麵前,“師兄,來來來,剛剛烤好的魚,趁熱吃。”
淩昱在山上一直都是跟著師傅吃青菜白粥,從來沒有聞見過這麼香的味道,瞬間沒了感傷的心情,拿起魚就咬。
“師兄慢點吃,小心有刺,師兄,難道你沒有吃過烤魚?”看著淩昱狼吞虎咽的樣子,林梓萱擔憂極了,連忙勸阻,“彆急,吃完還有呢,一會兒魚湯就好了,慢慢吃,師兄跟我下山吧,山下好多好多好吃的。”
“嗯。”
“我給你說,沒有你保護我肯定………”後知後覺的林梓萱聽到淩昱答應的話,開心的一蹦三丈高。“欸,師兄你答應了,太好了,師兄你慢慢吃我給你端魚湯去。”
淩昱看著她開心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心中默念“父親,孩兒心中也有喜歡的人了呢。”
兩人吵吵嚷嚷的又在山上拖了半個月,待林梓萱的輕功比較好了之後,兩人才正式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