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孩的父親就搬出了老宅去彆的女人那裡住了。
男孩十八歲的時候,他爸突然說自己知錯了要和他媽媽重歸於好相約了一起自駕遊。
估計知道車禍前一秒男孩的媽媽估計還滿心歡喜吧。”
陸澤文說著說著,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眼神裡流露出了悲哀和仇恨。
“難道這場車禍真的是意外嗎?謝隊長,你相信嗎?我不相信,可是我的懷疑沒有證據,沒人會信我的話。我母親就這麼走了,她這一輩子所有的痛苦都是因為那個男人,她的懦弱和善良毀了她一輩子,甚至讓她連命都丟了。
唯一對我好的人都沒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之後他把我送出國,這些年他玩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沒資格活著。”
陸澤文越說語氣越激烈,完全不像之前的優雅形象,現在的陸澤文,儼然一個被仇恨蒙住眼睛的瘋子。
“那你為什麼要指示劉麗芬sha害那三個人?”
陸澤文聽到這個問題,慢慢平複了情緒,他戴上眼鏡,向後靠了靠。
“本來我隻是接了一個義務心理谘詢的活動,在線上幫助那些有心理問題的人。
但慢慢了解下來我發現,那裡麵好多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就像我母親一樣,那些男人明明作惡多端,她們卻隻會忍耐。
既然沒人能拯救她們,那麼我就來做那個審判者幫幫她們好了。
哦,你們還不知道吧,劉麗芬丈夫死於的那場火災也是我教她的。
沒了她丈夫,她才知道生活多美好,之後當然乖乖聽我的話跟我一起做審判者了。”
葉植一邊在電腦上敲字,一邊厭惡地皺著眉頭,這個陸澤文明顯是個瘋子,自以為自己是神明。
“那你為什麼又要創建暗色論壇,你一邊以為自己在審判罪惡,一邊又在助推罪惡滋生,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
陸澤文仰頭大笑,“沒有暗色這種肮臟的論壇,我怎麼去發現那些惡心的男人。
有的人如果自身沒問題根本不會來這個論壇,隻有蒼蠅才會對肮臟的東西趨之若鶩。
我隻是給他們了一個暴露出來的機會而已,而且沒有論壇我怎麼選定目標啊。”
“這麼說你確實是從論壇裡挑選作案對象了,那你寄恐嚇信又是為了什麼?”
“謝隊長,我可聽說你是警隊精英,連破大案,這樣的原因你怎麼會想不到。
我隻不過是要引開你們警方注意而已,我真正想做的最後一件事我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我的恐嚇信還是很有效的,你看,你們不就來晚了一步嗎?哈哈哈。”
葉植趕緊在桌子下拉住謝慕恒的衣角,生怕他控製不住自己,被陸澤文的挑釁帶偏情緒。
此時謝慕恒正捏緊拳頭,死死地瞪著陸澤文囂張的臉。
感受到葉植的動作,謝慕恒才驟然放鬆下來,伸手拍拍葉植的手臂,示意他自己沒事了。
謝慕恒轉過頭看向陸澤文,“你這種一邊製造罪惡一邊自己犯罪的行為有什麼意義,到了這一步還在自我安慰是在正義審判,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愚蠢。”
陸澤文冷笑一聲,“謝隊長,色yu是七原罪之一,因為而伴生出來的罪惡數不勝數,我所做的是讓這些有著罪惡內心的人浮出水麵,再去製裁他們,難道不夠正義嗎,我想創造的是一個無欲之城,這可是連你們警方都做不到的事情。”
謝慕恒搖了搖頭,“你真是無可救藥,你想要的無欲之城我們確實做不到。因為欲望每個人都有,但不代表每個人都罪大惡極。
我們警方無法去審判那些隱形的罪惡,但是卻一定不會放過你這種犯了罪的人。
你說的不論多麼冠冕堂皇,你都沒有資格用你的方式去決定彆人的生死,而等待你的也將是法律的審判,你也該體驗一次被審判的滋味了。”
謝慕恒審訊完陸澤文就和葉植離開了,審訊室裡的陸澤文還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裡,全然不在意自己麵臨的將是怎樣的判刑。
“剩下的等著跟檢察院那邊交接,整理好卷宗和口供,我們可以結案了。”
謝慕恒回到隊裡跟眾人宣布結案的消息,但大家都沒有平時的輕鬆愉快,謝慕恒知道大家是因為沒有救下陸父而自責。
但是謝慕恒確實不擅長調動大家情緒,於是謝慕恒朝陳曉笑使了個眼色,陳曉笑得令立馬發揮自己的二哈精神,拍了拍手,“哎哎哎,大家彆喪氣了先忙了這麼多天總算破案了,快讓謝隊請客,謝隊,我們聚餐你買單啦。”
“好!二哈你少吃一點,你一個人能吃三個大男人的量,有你我快請不起了。”謝慕恒笑著接話,大家也都明白謝隊的苦心,都吵嚷著要提前下班了。
柳易生趁著大家在整理卷宗的時間,走出了辦公室,在走廊裡溜達著。
路過程緒源的辦公室,看到程緒源正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看書,就走了過去。
“程法醫,沒打擾你吧,案子結了大家說一起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去。”
程緒源合上書,看著站在桌前的柳易生,微微一笑,“剛才謝隊也給我打電話了,聚餐我會去的。不過現在離下班還有一段時間,柳顧問可以跟我說說這個案子來龍去脈是什麼嗎,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
“樂意至極”柳易生一邊跟程緒源講著在監控室看到的審訊過程,一邊看著程緒源充速溶咖啡。
程緒源攪拌勻咖啡遞給柳易生,“這麼說陸澤文是因為他母親的事情才心理扭曲滋生犯罪這個念頭的?”
柳易生接過咖啡玩笑道“程法醫,速溶咖啡可沒誠意呀。”
“不過陸澤文確實是因為心理問題才走上犯罪道路的,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可能是他母親的死進一步引發了他的人格障礙,不過”柳易生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思索。
“嗯?怎麼了?”
“我隻是覺得陸澤文在審訊室裡偏執的狀態倒像是被人洗腦了?”
“誰會洗腦陸澤文?他洗腦彆人還差不多。”
柳易生笑了笑,放下咖啡,“也對,我隻是隨便想想而已,走吧程法醫,我們該去聚餐了。”
程緒源接過空杯子,在水池衝乾淨。收拾完之後和柳易生一起走出了法醫室的門,窗外的夕陽像被火燒過一樣,大片的紅霞透過玻璃將暖色灑在警局的白牆上。柳易生和程緒源的白影融進霞光中。
“看來明天是晴天。”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