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他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絲毫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在一起需要兩個人同意,分手不需要。”一聲門響,沈梓誠被隔在了門外。
他太了解她,愛憎分明,眼裡容不得沙子和一絲背叛,曾經有多相愛,此時的刑罰就有多重,她這是直接給他判了死刑!沈梓誠突然害怕起來,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嗎?為什麼這麼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在他已經為她定製好婚紗,憧憬著他們的以後的時候……
沈梓誠恍恍惚惚回了老宅,羅玉瓊女士正好在家,看到兒子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跟著顫了顫。
“梓誠,怎麼了?”
“媽,讓我靠著你睡會兒。”沈梓誠枕在母親腿上,拉著她的雙手,身體蜷縮一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媽媽也不能說嗎?”
“楊沐言去找白芍了,她要和我分手,她不要我了。”
羅玉瓊女士感覺到手背上的濕潤,突然害怕起來,兒子這會兒的狀態和得抑鬱症那會兒簡直一模一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她顫抖著雙手,騰出一隻手撫摸著兒子的頭,
“梓誠,彆怕。放心吧,我會親自把她給你帶回來。”
羅玉瓊女士的到來是白芍沒有想到的,羅女士一進門便拉住了白芍的雙手,
“孩子。”
“伯母,您怎麼來了?”白芍有些無措的抽出手。
“我是來道歉的。”
“您……”
“說來話長,可以坐下說嗎?”
“嗯,您請坐,我給您倒杯飲料。”哪怕她和沈梓誠要分手,尊老愛幼的基本禮貌總得有。
“不了,彆忙活了,坐下和我說說話就成。”
“如果是說梓誠的事情,伯母就不用多說了。”
“白芍,我不是為他辯解,隻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其實關於那個楊沐言,是我一手造成的。”羅玉瓊女士飽含歉意的再次握住白芍的手,“梓誠和彆的孩子不一樣,你應該知道,他小時候遭遇過綁架,得過抑鬱症。19歲就接管了公司,聽說在學校談過女朋友,但我也沒見過。他接管公司後沒談過女朋友,一直孤零零的,我很擔心,那時候我寧願他私生活混亂一些,總好過沒有,那個楊沐言是我生病的時候求著他收下的,但我知道他對那個女人沒感情,平時有來往也是做給我看,讓我安心的。”
“伯母……”
“我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可取,可有什麼辦法呢。童年遭遇綁架不僅是他一生的陰影,也是我這輩子彌補不了的虧欠。如今,他年紀不小了,我也老了,我害怕他一個人孤獨終老,所以當他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我很開心。沈家代代出情種,他父親是,他也是,他看著你的眼神就像當年他父親看著我的,他要是有花花心思,不會這麼多年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也不會想要結婚。畢竟,有沈家,他哪怕一輩子不結婚照樣可以過的瀟灑自由,難道結婚會比不結婚更自由自在?他對你的用情你感觸最深。想進沈家門的女人數不勝數,他費勁心思娶你除了愛你還能有其他什麼理由?自始至終他不過圖的是你這個人而已。所以,彆因為一個陰謀而錯過,原諒他好嗎?”
“伯母,我需要想想。”羅玉瓊女士擅長攻心,尤其對白芍這樣的小白羊,白芍雖然有所動搖,但還是有所防備。
“白芍,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你擔心的那些事要是那麼容易發生不會等到現在,你可以考慮,但能不能先和我回去看看他,他現在很不好。”
“他怎麼了?”昨天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嘛。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不吃不喝不說話,誰的電話都不接,公司幾個股東找上我了都,看在你們相愛一場的份上,去看看他好嗎?算是一個普通母親的請求。”
“伯母,您彆這麼說,我跟您去。”白芍這兩天也仔細理了理整件事情,正如薑彤所說,她或許是著了彆人的道。沈家好歹是豪門,不至於為她一個小嘍囉撒下天羅地網,她沒有那樣大的價值。羅女士的話她沒辦法全信,也沒辦法不信,暫且放一邊吧。現在沈梓誠的個人健康問題比較重要,哪怕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也不希望他有什麼閃失,畢竟,他給她的愛是真實存在過的,不論是真心還是演戲,至少讓她感受到了快樂和幸福,去看看他,算是告彆。
白芍推開臥室的門,裡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梓誠,梓誠。”白芍叫了兩聲,突然被人身後一把抱住。
“對不起,不要離開,隻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給你,我把我所有的資產都轉到你名下,這樣那些人有所圖謀的女人再也不會耍手段破壞我們。”
“我隻想要專一的平淡生活,僅此而已。”
“我知道,我能給你,隻要你願意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呢?都找上門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楊沐言的事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我和她是和平分手,沒想到她會用那樣的方式去糾纏,我用我們沈家的百年基業發誓,和你交往後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次,我相信你,如果有下次,和平分手,老死不相往來。”白芍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原諒,明明是來道彆的。也許是那份愛讓人幸福的真實、不舍,也許是沈梓誠的真實徹底擊碎了她的盾牌。那就相信他一次,彆人的目的她不想去管,但是她自己的感受騙不了人。
“好,我答應你。”沈梓誠看她原諒了自己,立刻應了下來,等真到了那麼一天,他卻早已忘記了自己今天答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