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沈梓誠一把將辛白甩向不遠處的沙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辛白跌坐在沙發腳,動彈不得,淚水像決堤的大壩一樣洶湧不止。他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令人豔羨的這一切,愛的人,財富,還沒來得及好好去擁抱這些幸福,怎麼一瞬間,這一切就像水中月,說沒便沒,她該怎麼辦?
沈梓誠和沈夫人一起去了白芍之前住的彆墅,這才看到手機裡那條長長的短信,淚水在屏幕上逐漸暈染開來。
沈梓誠在書房的抽屜找到了兩份白芍已經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一分錢不要,條款裡隻是強調了久安的撫養和教育。
沈梓誠突然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沒有要和你離婚。更沒有要你死!”
久安不知何時跑了進來,哭喊著不停錘打沈梓誠,“你這個壞蛋,你害死了媽媽,你還我媽媽,你還我媽媽,嗚嗚……”久安也是無意中從下人口中得知的,因為奶奶讓所有人都瞞著他,但是她忘了,母子連心,紙包不住火。奶奶的命令控製不住大家看他時的憐憫和意味深長。
沈夫人攔住久安,“久安,好了,他是你父親,你怎麼能對自己父親動手呢?奶奶知道你難過,我和爸爸也很難過,不要這樣。管家,帶久安先回老宅。”沈久安被管家強行抱走。
沈梓誠在彆墅轉了很久,沒找到屬於或者與白芍相關的一個東西,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結婚證照片什麼的也找不到,倒是在客房的窗台上找到一些燃燒過的灰燼。
“她什麼也沒留下。”沈梓誠強笑著,環視了一圈,想要捕捉一絲熟悉的氣息,竟然也沒有。於是轉身下樓,前往他們以前的家,沈夫人一直跟著。
在那個家裡,他瘋了一般找遍所有房間,角落都不放過,但是,除了他的東西,一無所獲。沈梓誠被人抽了筋骨般搖搖晃晃走向客廳,在客廳沙發上一直從晚上坐到第二天早上,沈夫人寸步不離的在一旁陪著,她擔心兒子出事。
“媽,我沒有想讓她死。”沈梓誠望著天花板,眼底的悲傷深不見底。
“她那麼剛烈自尊的一個人,你所做的這一切不就等於要她命嗎?”沈夫人也心痛,那麼好的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沈梓誠捂著臉不停重複著這句話,眼淚從他的指縫流出,沈夫人含淚抱住兒子,
“事已至此,說這些已經來不及,死了的人無法挽救,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
“媽,我好痛苦,我的心也跟著她走了。”
“你既然心裡有她為什麼那般對待她呢,讓所有人都以為你討厭她,厭棄了她。”
“我以為她不愛我了,所以……”
“哎,現在說這些,遲了,一切都會過去的……,讓時間幫你撫平這傷痛吧。你還有久安,那是白芍最放心不下的,如果你想要讓白芍安心,那就好好對待那個孩子,像個父親一樣。”
回應沈夫人的隻剩下無儘的嗚咽聲,在寧靜的清晨裡回蕩。
白芍,你是用死來懲罰梓誠,懲罰我們沈家啊!
……
辛白所住的彆墅內,沈夫人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沙發上,辛白像個受氣小媳婦一樣坐在旁側,頭也不敢抬。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是一張一千萬的卡。”沈夫人說著把一張卡放在茶幾上靠近辛白的位置,“之前梓誠給你的所有資產,公司以及房車都將以沈氏集團的名義收回,你帶著這一千萬離開,去哪兒都好,隻要不出現在香都。”
“伯母,我……”
“不要叫我伯母,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您這樣做,梓誠知道嗎?白芍死了,您再趕走我,這不是要他的命嗎?現在的他需要我。”辛白說這些很沒有底氣,因為自從那天他離開後再沒來看過她,電話也不接,她隻當是他在忙白芍的後事,便沒有再打擾他。
“辛白,你到現在還認不清自己嗎?你是個什麼東西,以為自己能要梓誠的命?白芍不能,你更不能。當初容你待在梓誠身邊是因為他看重你這張像白芍的麵皮,現如今,他不想再看到這張臉,你還敢恬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真是下賤胚子。”
“下賤的我還不是照樣和你尊貴的兒子在一起了,你辱罵我不就是辱罵你的兒子?沈夫人,我雖然出身不高貴,但是論品德,你們沈家和我一樣下賤!”辛白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也豁出去了。
辛白剛說完,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臉很麻,疼痛感還沒傳來,血已經從嘴角滲出。
“打的真好!逼死原配,打死情人,這就是高貴的沈家之風!”
“瘋女人,我來隻是通知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論你是否願意,都得消失在香都!”沈夫人氣勢磅礴,一般人都會被震懾到。辛白心裡自然害怕,但是她臉上卻沒露出任何畏懼之色,
“消失?沈夫人,我可不是那個軟柿子白芍,任你們宰割,用自己的死換取你們的寧靜,想都彆想!我辛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沈家也彆想好過!我這有不少沈家的把柄,您要是不信,那就試試好了。”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辛白的道行終是太淺,沈夫人一眼便識破了她的詭計。她了解自己的兒子,沈梓誠再糊塗也不會讓一個女人有沈家的把柄。
沈夫人走後,辛白立刻給沈梓誠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從中午打到晚上,瘋了一般,好不容易打通,接聽的確是肖助理。
“肖助理,梓誠呢?可不可以把電話給他?”辛白像抓住了救命草一樣。
“辛小姐,我代替董事長傳句話不要再打電話過來,我不想見你。”
“不,不行……”辛白哭喊著電話已近被掛斷,再打時已被拉黑。
她想出去找沈梓誠,結果被門口不知何時來的保鏢擋住。
“辛小姐,明天早上十點,我們會送您離開,在這之前,您不能離開房子半步。”
辛白絕望的退後。那個女人說的對,她辛白,從始至終都是白芍的影子!一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替身,沈梓誠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因為這張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