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手持折金扇含笑不語,繡帕掩桃腮眉目傳情。而另外兩位則一人抱琵琶半遮粉麵,另一人身前落古琴,一身綾羅巧裝扮,半隻珠翠點發妝,婀娜身姿落桌旁。
四女子向諸位好漢施了一個萬福禮,四雙媚眼緊看百裡霧活閻王。低頭一笑,透出風情萬種,抬首一觀,萬朵桃花。
百裡霧冷著臉拱了拱手,毫無動搖,一來自己練的功法第一階段沒有大成不能碰女色,二來,年紀尚輕,本就對紅粉胭脂有些厭惡。
白猿人看著像成年人,實際也是個娃娃,隻不過喜歡裝成中年漢子。嘴上嗷嗷大叫“滾蛋滾蛋,擾了爺的酒興小心把你們的小花臉擰成大花卷。”
千年狐妖精明老道,知道真英雄多不喜歡庸俗粉黛,那白猿人定是定力極強之人,而百裡霧年紀尚輕,十之八九還是個小孩子,這百裡霧在鳳樓山土生土長,一直都是本份人,從沒見過他去銷魂巷,那臉色也無好色之徒的樣子,若讓他二人反感就適得其反了,從容令道“美嬌,你二人唱一曲便好,給爺們助助興。千萬彆唱粗俗的東西,唱點高尚的。”
那美嬌臉上一苦,看來高尚的是很少唱了,羞答答的坐了下來,和兩位伴奏的姐妹低語商量,說道“那美嬌就給爺們唱段《桃花歌》吧。”
“好!”痞子們有叫好的,稀稀拉拉的掌聲過後,一串清越的弦聲飛揚起,古琴低沉溫婉,琵琶明快活潑。
兩女伴奏弄弦,嬌柔細膩的聲音在船塢回蕩“桃花林裡鳥飛落,鳥兒唱,似在說。亂羽紛飛,輕輕唱情歌。桃花含羞一朵朵,花若能言定會說,鳥兒鳥兒你來做窩,做我的情郎哥……”
“好……”
百裡霧低頭輕道“歌是不錯,隻可惜沒有修仙界的狂殺傲骨,實在是無趣。”
眾人不管聽不聽得懂,叫好聲倒是不絕,就在大家儘興之時,“嘭!”地一聲巨響,白猿人走到四個妞的身邊,伸出吃得油膩膩的大手,突然將他們四個抓到一塊兒,腋下夾了二人,手中抓起兩人,四女子花容失色,連蹬帶刨,卻無法掙脫,朱釵落地,手帕刮到了屏風邊上。
眾人皆驚,難道這漢子性起,想當中搞事情?這樣率性的一個人,恐怕還真乾得出來,而且還要一次來四個……
白猿人將那四位小仙女往地上一扔“砰砰!”,摔得幾個姑娘是柔軟的驚叫
“哎喲,爺,您輕點。”
“哎呀!好疼。”
“你乾嘛呀!”
“人家扇子都掉了。”
“滾他a的吧,百小子不喜歡聽,你們白爺爺我也不喜歡聽,我寧可聽瞎子拉大弦,也不聽你們這,聽的老子渾身直掉雞皮疙瘩。滾,快滾。再不滾,弄大豬肘子塞你們嗓子眼裡,讓你們以後都唱不了。滾……”
白猿人聲如洪鐘,震得幾位小仙女腦袋嗡嗡直響,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百裡霧很少笑,今天卻又笑了“哈哈,我說兄弟,你還在做客呢。”
白猿人嘿嘿一笑“嘿嘿,我不高興就要發泄出來,我管他是不是客。哦對,我是客。”
百裡霧猛喝一口酒,說道“人生在世難得率真,率真過勁了便是狂人。想那天下間的狂客、狂生,古來有之,有如兄弟這般狂的卻少之又少,也難怪你名頭不小卻落魄不堪。”
白猿人說道“你我結拜為兄弟如何?”
這是倆人第二次說結拜,之前匆忙在鳳舞客棧沒有舉行儀式。
“啪!”百裡霧一把摔爛了手中的碗,說道“若背叛兄弟,猶如此碗!”
白猿人瞪著牛眼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百裡霧,聲音微顫“你我今生親兄弟!”
“我叫你老弟!”百裡霧一字一頓地說道。
白猿人回道“我叫你大哥。”
眾人雲裡霧裡,這倆人當眾結拜,這就是在向眾人宣告倆人情同手足,而且要讓鳳樓山的修士們做個見證。
白猿人高興的狂喝了一壇子酒,摔了壇子說道“彆忘了明春咱倆的相約。”
“老弟,刀山火海我定到!”
船塢安排了客房,哥倆同居一室,眾人齊聚,防止獨眼狼突然發難,結果天剛亮,獨眼狼便送來拜貼“我獨眼狼杜中嶽有眼無珠,叨擾英雄,實在是丟人現眼。今日我們便離開鳳樓山鎮地界,也感謝百英雄大仁大義,杜某感恩不儘。咱們日後若江湖相見,自當杯酒言歡,後會有期。”
結了此事,百裡霧興起,跟和江水鬼薑權要了個小舟,對白猿人說道“兄弟暈船不打緊,你哥我水性好,保你一程安全。”
和江水鬼親自送上兩支長槳,百裡霧扔回一支,笑道“一支足矣!”
白猿人忐忑地上了小舟,將小舟壓得亂晃,百裡霧控製小舟的穩定後,說道“老弟你坐穩嘍。”
他說完單漿控舟,輪轉如飛,如離弦之箭,哥倆消逝在三十裡河儘頭。
和江水鬼慨歎道“昨日本要社鴻門宴,他要不為我所用將在水中將其擒拿,如今看,此人不僅暗器了得,這水上飛舟之能也遠我之上。我自稱和江水鬼卻還不如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咳!”
胡二爺拍了拍和江水鬼薑權的肩膀,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大哥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