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起來，是人還是怪物，於他們而言，區彆不大。
把人做成怪物，更多的是一種變態欲望在作祟！
基於此，他們還想讓對方身上保留一些獨屬於人的特性。
例如，能開口說話……
他們限製怪物們開口，卻不會讓它們不能開口說話。
長達幾個月的奴性訓練，原以為萬無一失的事，今日卻出了紕漏。
好在那怪物說出口的話不光含糊不清，他站這麼近都沒聽清楚說的什麼，他以為百裡玄也沒聽清楚。
想著隨便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卻不想，百裡玄的開口問話好似給了怪物勇氣，它醞釀著，又開口了。
“救救……我！我是……人！不是……怪物！”
這一次的吐字，明顯清晰了不少。
即便是柳村長，也不能昧著良心再說百裡玄聽錯了。
特彆是它嘴裡的那一句“我是……人！”好似一枚炸彈拋進了人群。
“大膽！”柳岩想都沒想，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這怪物怕是成精了！才來村子一天不到，竟然學會我們說話，妄想裝成人來禍害大家！”
“呸！”怪物不屑的吐了口血水。
許是長時間的打壓和迫害下，臨死得前一刻，陡然生出了反骨來。
這一刻，他就想和這群魔鬼對著乾！
左右不過是一死！
死也要死的有骨氣些。
他這短短的一生，就是個苦難裡打滾的人生！
這樣的人間，太苦了！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他不要再來了！
這樣的苦，受一次也就夠了！
若是真的有神明，他隻想死前能再嘗一嘗那糖球的滋味兒。
雖然是那唯一的一顆糖果球把他騙進了村子，受了這麼多的苦難，可……
那顆糖球，真甜啊！
比他這輩子吃過的所有東西加起來，都要更甜些。
一顆糖球的甜味兒，能讓他忽略所有吃過的苦。
另外，他想告訴所有人，他不叫怪物！
他叫春生！杜春生！
雖然不是多名震大江南北的好名字，卻是他那早逝的爹娘留給他唯一的印記。
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能有人記得的。
也不奢望對方能每年清明冬至的給他上墳，隻希望能有人記得他曾存在過。
畢竟，他最後的結局很大可能是屍骨無存，又哪裡來的墳？
“我是……人！是被……這群人……騙到村子……的人！”
“我也……不是……今天……到村子裡……來的！我是……”
接下來，在怪物斷斷續續的哭訴聲中，眾人也將他的來曆聽了個大概，對於村子裡對他的折辱，未說分毫。
難道柳寨眾人不想阻止他說下去嗎？
當然想！
可他們不敢！
雖然村子裡人多勢眾，可眼下這個情況他們也不好貿貿然就動手。
一個不好，就是送上門的話柄。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賭！
賭百裡玄一行人不會輕易的相信怪物嘴裡所謂的真相。
他們自認為，未曾露出過絲毫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