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這樣的太子不培養,竟然把那位置給了上麵那人?
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慕隼今日雖沒特意打扮過,穿著也是普通的常服,但這會兒,通身的氣質卻顯得與眾不同起來。
方名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介紹下自己。
方名斟酌片刻後,坦然的麵對著眾人。
十四五歲的少年,身材並不高大,卻給人一種挺拔的感覺。
他的目光堅定而溫和,透露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自信和從容。
“各位叔伯嬸子們安好!
無論身份怎麼變換,我依然是大家口中的‘隼哥兒’,這個身份永遠都不會變,就像諸位對我的疼愛一樣,絕不會因為所謂身份的轉變而有所變化。
不過,趁此機會,我還是想對諸位坦白一二。
如同大家猜測的那樣,我本姓寧,單名一個隼字,也是先皇臨死前親封的太子。
孰料,先皇一死,沒等繼位就迎來了大逃亡,之後的每一天都過著疲於奔命的生活。
慕冬和慕秋其實是一直護著我逃亡的僅剩的兩個暗衛,剩下的都……
那天夜裡,十數名暗衛帶著年幼的我一路疾馳,快馬加鞭的朝著城外跑去。
在折損了好幾位暗衛的性命下,我們才勉強逃離了京都。
可還沒等我們喘口氣,追殺的馬蹄聲又在身後響起,我們不得不繼續趕路。
趕著趕著,我們丟了馬匹,落魄不已,最後隻能藏身於山林之間,妄圖通過那不怎麼茂密的山林,為我們求得一線生機。
直到進入青陽縣境內,進了眠山這個荒無人煙的地界,才算勉強甩掉了那些追殺的人。
那段日子裡,我們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沒有換洗的衣物,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就連喝水都成了問題。
有好幾次,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是慕冬用自己的血喂養了我。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記得,卻從未說過。
那時候,我們三個相依為命,每天都在擔心追殺者的到來,擔心被抓回去隻能落個死無全屍的地步。
甚至,很大可能我們半路就被人解決了。
格殺勿論,從來不是一句廢話。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們過了很久很久。
幸得半路得遇娘親和外祖父一家相護,才能幸免於命,與諸位成了一家人,相互扶持著過了快十年的安穩日子。
我還記得與娘親和外祖父一家相遇的那一天。
那天正好是九年前的今天,也是懶懶他們的生辰,我正高燒不退性命垂危之際,慕秋他們隻能厚著臉皮,上門求救,求娘親和外祖父他們好心收留一夜。
豈料,這一收留就是九年整!
娘親更是於心不忍,收我為義子,
說是義子,娘親待我同瑤瑤無二,外祖父他們也待我們如同家人一樣。
在他們的悉心照顧下,我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雖然生活依然艱苦,但我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提心吊膽,每天都在為生死擔憂。這樣安穩的日子,我有幸過了快十年。
在這十年裡,我與諸位相互扶持,共同麵對生活的種種困難。
我們一起種地、讀書識字、嬉笑玩鬨,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更是有幸拜得良師,交得益友。
雖然簡單,我卻覺得無比的滿足與幸福。
可這樣的生活,畢竟是我偷來的。
雖然沒有損害彆人的利益,可與身份不符。
偷來的美夢,終有醒來的一天。
如今,是我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時候了。
按照父皇臨終前的囑咐,是否要爭取那個位置取決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