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倒是金嬌玉貴,滿身珠光寶氣的,可這嘴裡怎麼儘說些上不得台麵的話來?
難道說,平日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大家族培養出來的貴女,私底下竟是這般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即便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家,平日裡教導自家孩子時都會反複叮囑出門在外要謹言慎行些,少說話多做事。
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後果可想而知。
難道那些名門望族們,都不這麼教育孩子的嗎?
這個女娃娃竟敢在向陽學府門前如此大放厥詞,莫非是沒有帶腦子出門不成?
或者往嚴重點說,她是沒長腦子嗎?
瞧她年紀輕輕的模樣,說起話來卻如此不知深淺,失了分寸,難道連這裡誰說了算都還沒弄明白不成?
誠然,聞大儒確實擔任著山長一職……
可在向陽學府,能說的上話的從始至終隻有那位能代替宜安公子出麵處理相關事宜的藍小姐啊!
向陽學府的由來,沒人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了。
聞大儒之所以出任向陽學府的山長,也是藍小姐的功勞啊。
之所以大家都認為懶懶僅僅是代表宜安公子出麵,皆源於大家的自我腦補。
尤其是在寧隼有意地派人故意帶了波節奏後,邊城那些普通老百姓們更是十分默契的腦補了懶懶是宜安公子義女的身份來。
因為是義女,所以能代表宜安公子出來辦事兒。
任誰這會兒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把懶懶同宜安公子掛上號。
礙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眾人雖對秦嬌有諸多不滿,卻都默契的選擇了對此事緘默不言。
畢竟對他們來說,相比起秦嬌言語之間的種種冒犯而言,確保自家孩子可以順順利利地進入到向陽學府去讀書學習,才是頭等大事兒。
至於口出狂言目中無人的秦嬌,如果她依然還是像現在這樣不知收斂,繼續保持這種口無遮攔的囂張模樣,想必用不了多久,藍小姐他們自會出手好好教教她應該怎麼做人做事。
也許是眾人眼神裡的譴責意味過於明顯,陸清舞連忙裝作勸解的樣子,說道,“嬌兒啊!切不可如此口出狂言,聞大儒既然已經許諾讓大家都能讀書識字,那必然有他老人家的深意和考量在,又豈是我們可以隨意議論評說的呢?”
“至於今日來到這裡的各家學子,隻等進了書院學習一段時日,方能知曉是否適合走讀書這條路。
等到撞了南牆,他們自然就會主動選擇退學離去啦。
聞大儒如此深明大義、高瞻遠矚,想必在座諸位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絕對不會想著去占聞大儒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一絲一毫便宜,對吧?”陸清舞自顧自地揣測聞老的心思,並將這番話大聲說了出來。
在眾人麵前,她自覺成功賣了聞大儒一份人情,也算是給足了聞大儒麵子,讓他不至於太難堪。
糊弄個把月,聞大儒就可以順著這個台階下來了。
“至於嬌兒你剛剛所提及的科舉所需盤纏之事嘛,實在是有些多慮了。
這些人能夠得到聞大儒免去束修便可入學院念書的機會,已然是他們這輩子最為幸運之事了,哪裡還敢奢望什麼參加科舉考試呢?”
“依我之見,哪家能真的培養出一個讀書人來,砸鍋賣鐵,大家也得湊一湊盤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