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之中,雖然也有那心思陰暗的人,畢竟隻是少數。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偏偏有人假裝聽不到,也看不到。
在背地裡,這些人一直固執己見地認定,懶懶不過是一個憑借姿色取悅他人、依附權貴生存的菟絲花罷了。
懶懶的一切榮譽,隻是來自寧隼的寵愛。
當然,這些議論懶懶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即便她知道,想來也不會介意的。
夏蟲不可語冰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說回王勉,他自認為自己能輕鬆拿捏住懶懶,言辭間難免咄咄逼人了起來。
他想到了無數種懶懶可能應對的方法,獨獨沒料到懶懶會四兩撥千斤的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反問三連。
一瞬間,整個話題完全偏離了軌道。
此時此刻,王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回答吧,似乎不妥,不回答吧,又好像不行。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正當他下定決心想要結束這個話題並開始哄人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懶懶突然開口喊道,“小白,我們走!”
下一瞬間,一道雪白的身影如閃電般迅速衝進營帳內。眾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它便俯下身去,馱起地上的人後,毫不猶豫地疾馳而出。
一人一虎,配合默契。
"啊!竟然是一隻老虎!"
戚風立刻驚恐地尖叫起來,並迅速伸手去摸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刀,卻摸了個空。
天要亡我?!
可一想到那還在虎背上的小丫頭,戚風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真的沒彆的辦法了嗎?
原來,為了昭示他們前來和談的誠意,在王勉的提議下,戚風和百裡铓此次前往守邊軍營地並未攜帶任何佩刀之類兵器,幾乎是輕裝出行。
這會兒,他們全身上下唯一能稱得上武器的東西,隻有腰間那塊隨身攜帶的玉佩了。
為免猛虎傷人,戚風想都沒想,順手解下腰間的玉佩後,用儘全力朝著小白的後蹄扔去。
能做一軍統帥的,雖不是力拔山河氣蓋世那麼誇張,卻也是身手不凡。
戚風的奮力一擊,放在一般的山大王手裡,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百裡铓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慘白,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臉上卻是少了幾分擔憂之色。
小丫頭的猛寵,他昨日有幸與之共處一室過。
雖然內心害怕不已,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之所以變了臉色,不過是害怕自己表現得太過淡定,會惹人懷疑罷了。
王勉雖然沒有尖叫出聲,但是在小白出現的那一刻,他卻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給了小白暢通無阻的可能。
若非他的這一後退,懶懶和小白又怎麼會配合得如此默契?
當看到老虎徑直朝著懶懶撲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內心是喜大於驚的。
若是這人葬身於虎腹,那麼自家婉兒是不是就少了一個競爭者呢?
你看,連老虎都不願意放過的人,這輩子又怎麼可能會是那有大氣運呢?
一個沒有大氣運的人,拿什麼和他王勉精心教養出來的孫女兒比?
戚風的仗義出手,落在王勉眼裡,屬實有點子礙眼。
守邊軍的營帳內,不說人才濟濟,至少也是個中高手了吧,他們都沒急著出手,用的著他戚風出風頭嗎?
怎麼的?
就他戚風長手了是吧?
結果,戚風扔過去的玉佩卻被端坐在小白背上的懶懶快如閃電般地接到了。
小丫頭借著接玉佩的功夫,轉身坐好,笑靨如花道。
“多謝戚伯伯給的見麵禮,懶懶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