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冷麵道“若是再不交出來,那就請洛策士同行了!若非我們暗中相助,你以為你能逃過北真國追兵麼!”
男子話音未落,身子已經從馬上躍起,淩厲的掌風襲來,洛天對上他一掌,另外二人也是襲來一陣風勢,我經不住這厲害的掌勢一個趔趄後仰,頭撞在堅硬的板上,頓時暈厥了過去……
。
昏昏沉沉,龍浪那邪惡肆意的溫柔朝我籠罩,他褪去我的衣衫,那樣迷離旖旎的喚我,‘女人,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我懼怕的搖頭,卻無力掙脫,止不住的顫抖“不要!不要……”
冷汗涔涔,我慌亂喘息的睜開了眼眸,渾身似是被抽離了一般,才發現身至於一間寬敞的寢房?這居室,似是木製的寢居,周遭均以玉色的物事裝飾,我這是在哪裡?
記不起如何來到這樣的地方,我渾身酸痛的坐起來,茫然的看著周遭,才發現身上的衣物已經換了一身,是誰幫我換的?看著身上的衣飾,隱約有些熟悉……
一襲羅裙柔軟無褶,裙擺恰到腳裸,一點也不累贅,寬闊的羽袖又顯得楚楚生姿……思緒浮起那個天人般的男子,我初入他的宮邸,他幫我穿了這樣相似的一身?黯冥宮特有的女子衣飾?
我怔怔有不敢置信的想著,是我在做夢嗎?他已經離開北真國了,不是嗎?
心裡卻是無邊的蒼茫湧過,心慢慢痛了起來,恰聽門扉開啟的聲音傳來,光影浮動,那個少女的身影越來越近,清脆的聲音傳來“夫人,你醒了?”
我迎著光線微眯了眼眸,再睜開適應過來,那少女已經來到我身旁,她有著俏麗的臉龐,一身簡單的羅裙卻襯得她更加嬌美多姿,見我呆呆的看她,她恭敬道“夫人,尊主在鄰船,即刻就會回來。”
我愕然的睜著眸,尊主?真是……他?“你是說……冥無戈?
“夫人,可有不適嗎?普天之下,豈有彆的尊主?”少女對我柔美一笑。
我怔怔的,半響才壓抑住自己的心悸,欲站起身,卻是渾身酸痛的一個趔趄,少女忙扶住我“夫人,有何吩咐?”
我無力的支撐著自己,才發現我還沒有從那個噩夢回複過來!卻是眼眶氤氳,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是?”
“奴婢清煙,是黯冥宮的侍婢,常服侍尊主於船舫。”清煙微福身道。
我點了點頭,撇開眼眸“現在,是在船上了?”
清煙輕道“是。”
“人家都說他……去了南音國,他沒去嗎?”我難掩悸動道。
清煙看著我,意識到我是在問冥無戈“本是早就要走的,不過一來,尊主為了等夫人,二來季風順水,所以尊主明著讓世人知曉黯冥宮早已經去了南音國,其實是讓冷清他們先行了。尊主一直在等您……”
“他……等我?”我無言名狀的看她。
清煙點頭“夫人昨日到了這裡,尊主才下令,啟程去得南音國。”
我泛起心傷,忙轉移道“……此刻正是去南音國的水路嗎?”
“是啊!尊主即刻就要回來了,夫人昏睡了這麼久,是否要先吃些東西呢?”
“我睡了很久嗎?”我愕然的問道。
清煙淺笑道“夫人都昏睡了兩日了。”
兩日了?這兩日來,他就在離我咫尺的地方!此刻我清醒了,又該如何麵對他?不經意觸及清煙的目光,忙輕道“謝謝。”
清煙恭敬道“夫人客氣了,奴婢應該的!再說,清煙什麼都沒幫您做呢。”
我對著這個乖巧的女子莞爾“你幫我換衣服了,難道不是幫我了嗎?”
清煙一愣,失笑道“那是尊主為您換的……”
這一刻,心裡似乎有什麼斷了?我渾身無力的悸動著,眸光如霧,眼淚漸漸的盈滿眼眶,我彆過臉,哀傷的想連我自己都能看到,那一夜殘留下的吻痕,他會看不到嗎?
心空了,再空了,似乎一切的聲音都離我遠去……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滑落,清煙詫異的目光看來,我慌忙撫住痛裂開來的額頭,垂目道“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清煙訝異的看我,點了點頭“那奴婢幫您去盛蓮子粥來,夫人……先坐一會兒。”
清煙的身影消失在門扉外,她真是個細心的女子,幫我虛掩了門扉,隻留了一人可進的空隙,卻又擋去甲板上的陽光,想來她也知道……我見不得光吧?
我自嘲的一笑,發現眼淚又掉落了下來,忙伸手去擦拭,卻發現手掌已經包紮了潔白的紗布?那年飄雪的日子裡,他為我包紮額頭的傷……這個,也是他幫我包紮的嗎?
我不斷的拭去自己的眼淚,卻發現眼淚越發洶湧了……我終於無力再去拭它,心似乎被什麼絞了起來,這一刻無人,我終是哽咽的哭出聲來,無意識的蹲下身,頭枕著膝蓋,將自己蜷縮起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放任自己哭泣了?我淚眼迷離的仰起臉,深深呼吸,可是今天的眼淚,好像再也無法止住了?
卻驀然發現,清煙捧著托盤,正離我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的佇立著!她何時進來的?我心中有些慌亂,隨即想到黯冥宮人個個身負武功,走路無聲?還是清煙故意不打擾我?
“夫人,您餓了吧?”清煙放下托盤於桌上,輕輕的對我示意,卻隻字不提我剛剛那麼失控的哭泣。
我真的餓了,經過這樣大哭一場,真的消耗了很多體力,慢慢走到桌旁坐下。清煙試探的又道“夫人,您試試合口味嗎?”
我很想和她說,不要叫我夫人,夫人?我早已肮臟不堪,他的桃花夫人,是他無瑕的記憶吧?他那樣一個喜愛潔淨的人,如何讓我這樣一個女人做妻子?可是卻心絞的無法出聲!
我吃了幾口,便心無法安靜的攪動著湯勺,垂眸不語,清煙恭敬道“方才,尊主吩咐奴婢,您若是累了,就好生歇息……”
“方才?”
“夫人不知嗎?”清煙眸光略有詫異“奴婢端粥來時,尊主正佇立在門口,奴婢還以為……”
湯勺和瓷碗發出清脆的碰觸聲,我手上一空,心也一空,他剛剛在門口!這一聲霹靂的般的震響繚繞在我耳際……
那麼,當我以為旁若無人時,是他在看著我痛哭出聲?以清煙此刻的神情,她莫不是以為冥無戈惹我哭泣了?
方才,我竟然絲毫未覺的放任自己懦弱痛哭著,我連清煙進門都不知道,怎會知道冥無戈在門口佇立呢?
我深吸一口氣,有些顫抖道“他……不是出去了嗎?”
清煙點了點頭“尊主剛剛彆過漕幫的人,也不過是船隻間來去罷了。”
“漕幫?”他勢力真的如傳說中的大啊!連海運漕幫都有牽連嗎?
“是啊,這些日子漕幫之人掩護尊主,如此尊主也省去了很多乾擾,才能靜養……”
我心中一動“他的傷勢好了沒?”
清煙微愣,看了看我“尊主的傷勢甚少有人知曉,夫人怎知?”
“甚少,也是有人知的,傷重嗎?”靜軒當日說他震到心脈了!真的那麼嚴重嗎?
清煙垂眸“奴婢不知。”
我怔怔的回眸“謝謝。”
清煙忙道“那夫人好生歇息吧,有事隻管找奴婢便是。”
“清煙,這船上可有熱水?”我心裡壓抑的緊,終是顫道。
清煙淡笑道“夫人可是要沐浴?”
我沒想到她能這麼快意識到我要說的話,又聽她道“船上淡水總是計算著的,不過尊主早已讓漕幫的人運送了很多淡水,為夫人的沐浴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