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牧?我心下黯然五日前,我給昭牧寄去了信函,卻了無音訊……遙想當日昭牧說,天涯各自安好!可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再與我聯係嗎?
槐兒適時道“那個七王爺也真奇怪!寧可寄信給冥尊主,也不給夫人……”
我微微一笑,槐兒不解道“夫人,你笑什麼?”
“昭牧永遠都是那樣細心的,”我淺笑著“他定是不想無戈誤會,才這麼做的。”
“那夫人,您還是相信七王爺……沒有派人暗殺冥尊主了?”
“昭牧,他是不會那麼做的。”
“您就那麼相信他?”槐兒戲謔道“你常說讓我不要提彆的男子,怕人誤會……可您這麼相信彆的男子又怎麼說?”
我抿唇輕笑“這不一樣。”
“那七王爺為什麼避而不見?”槐兒不解道“冥人明明說,將夫人的信箋送給他了!就算來不了,也該給您回信啊!”
“他定然……有原因的,或許過些日子,他就會回複了。”
槐兒搖頭“也許吧!不過也難說,畢竟七王爺是東昭國人,又是皇帝的弟弟……胳膊肘總是往裡拐的。”
我聽著槐兒的話,搖了搖頭槐兒哪裡會知道,昭牧的真正身份呢?我思緒流轉,想起清心觀的下午,昭牧去和明爺見麵……
是否,那個時候明爺告訴他,無戈和我生死相係的?他才會在離去的時候,說那一句‘不是,牧的執,牧的迷……不及那人的生死相係’?
心,隱隱有些疼痛昭牧又是否知曉,他和無戈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為何,我心中如此不安?無來由的,一陣難受!我手撫住額頭,有些疲倦……
“夫人,您又在想什麼不好的念頭了嗎?”槐兒忽然出聲。
我不解的看她,她才嬉笑道“我以為你又心痛呢……”
我苦笑著搖頭“哪有那麼多的壞念頭?不過是為南宮妖嬈痛幾下罷了!”
槐兒忙稱是“夫人,我們日後多行善事就是了!對了,不知道那女人怎麼樣了,鬼爺怎麼都沒傳信過來呢?”
“狐狸不是沒信傳,而是我們身處古堡,就是有信箋也都被甄嫄攔截了,所以他才不傳吧!”
槐兒點了點頭“這個甄嫄也真是的!連夫人的信箋都看……那我們到了南音國,應該就可以收到鬼爺的信箋了!”
我微微點頭,心中忽然一震!信箋?昭牧,真的沒回信給我嗎?
“夫人,怎麼了?”槐兒訝異的看我。
我心跳陡然快了起來“槐兒,西名山來回最快要多久?”
“兩天吧!”
兩天?距離我寫信給昭牧的日子,今天是第五天了!如果說……“槐兒,你速速幻化……回一趟古堡!”
槐兒訝異至極的看我“夫人?現在?”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我點頭道“你去看看冥尊主在哪裡……”
槐兒伸手覆到我的額上,滿是驚異道“夫人,您沒糊塗吧?冥尊主不是要接見門客嗎?再說,我怎麼能離開您呢……”
我拉下她的手“快去快回!彆說那麼多了。”
槐兒被我的語氣震懾,終是呐呐道“那……好吧!”
“記住,無論看到什麼,要立刻回來告訴我!”
槐兒忙點頭,身影瞬間幻化成一縷清風,朝車簾的縫隙穿梭而去……
我有些失魂的看著槐兒消失在眼前,心卻沸騰的如開水翻滾般無法平息!忽然很想叫喚槐兒,讓她不要去……一定是我多想了!
可這方圓百裡,哪裡還有槐兒的身影?無戈,不是我不信你,隻是我心中有著難受和不安……你為了我不惜以命相牽,你為了我步步為營!我想,一定是我錯了!昭牧,他一定是無暇抽身來見我們!我不斷的告訴自己,那些不安都是我多慮的!
想著想著,頭越加暈眩起來,我終是無法壓抑這種難安的感覺,忙翻出洞簫,欲讓自己心緒平靜……卻在目光觸及洞簫時,心下一陣疼惜!我失神的看著它,想起它從紫檀木變成洞簫的一幕!
不知過了多久?在繁星遍布天空時,在我慢慢頹靠在矮幾時,在洞簫跌落車氈而我渾然未覺時……
那一縷清風拂進車簾,槐兒的身影顯現,我幽然轉醒槐兒的臉色那麼蒼白,那麼驚駭……我心底終是冰涼了起來!
“夫人,冥尊主……”
我竟然能以最最輕淡的聲音出言“槐兒,你看到七王爺了,是不是?”
“您怎麼知道的?”槐兒驚愕的看我“夫人,這就是您讓我回去的原因?您早就知道,他是故意引我們離開古堡的嗎?”
“槐兒,我不知道……”我慘然一笑“可是,原來被人騙是如此的容易。”
槐兒有些擔憂的看我“夫人,我們怎麼辦……您在想什麼?”
我腦海莫名的閃現,狐狸那決絕的聲音你一定要記得,如今的他對你有多少的柔情,那他對你就有多少的算計……
看向車外的冥人們,失笑悲涼道“我在想,天堂太遠,地獄太深……或許不經意間,我們的處境,就已被人移到了天堂或地獄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