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原來桃桃也是身懷武藝的?難怪明昭玄說,情莊的女子都是什麼高手了……我思緒未落,卻聽桃桃斂了情緒,輕道“隻是自小習舞……也學過一些技藝罷了!算不得什麼高手。”
槐兒看了看她“那你好好的哭什麼啊?”
桃桃麵色一白,隻聽車外有暗人的聲音對昭牧道“先生,前麵有些不對勁……”
“空名先生,此刻攔路的……定然是來者不善了!”這是鬼嶺暗人的聲音。
“先生,是否要繞道?”西名山暗人恭敬道。
昭牧沉吟道“如今尚在東昭境內,皇城追兵很快便會追上來!前方的關卡內應,若是遲了時辰……我們就會前功儘棄!”
“先生的意思,要闖上一闖麼?”西名山暗人驚道“深淺難測,不如我們先藏身東昭……再對各關卡重新安置?”
“可知前麵……是何方勢力?”昭牧隻是平靜道。
“按跡象來看,定是黯冥宮人……”暗人話音未落,我心驟然一緊!圍截的是,黯冥宮?
“空名先生,黯冥宮定是為了夫人而來……他們怎會得知夫人的行蹤?”鬼嶺暗人語氣略急道。
是啊!黯冥宮雖然情報厲害,但這是世上頂尖暗人的行動,不該被竊取才是!東昭皇宮中,也隻有我和槐兒知道!外麵對話的聲音似乎靜默,似乎又小聲了些……我竟聽不真切?
過了一會兒,車簾微掀起,昭牧策馬靠近車廂,溫柔看我“桃花,你們先隨鬼嶺暗人繞道……我隨後便會趕來!”
我心中緊張,莫名的感覺?“你要去哪裡?”
昭牧聞言恬淡一笑,卻是深深看我“我很快就會回來……去見一個人!”
見人?我想問他見誰……卻又有些情怯?昭牧若願意說,我不問他也會說,我何必這樣心虛呢?再怎樣,也不會是那個人吧!如今的他,再不可能為我涉險……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會莫名的想起他,明知道這是一種奢望罷了!
車簾落下,馬車南行,人影交錯著……
我頭伸出車窗,看到昭牧和他身後的數名暗人沉靜看我們離開,也看到清晨的風撩動他的衣衫,而他離我越來越遠……唯有他的恬淡的淺笑,溫情的眼眸,讓我如刻入腦海一般無法磨滅?
日出,日落,我端坐在這家陌生的農舍院中,直至黃昏……
“夫人,您彆擔心……七王爺說了會回來的,也許天黑就回來了!再說,暗人不是去查探了嗎?”槐兒端著飯菜,見我不動又勸我。
我慢慢站起身,卻是身形差點不穩,幸而有人穩穩扶住我,我回看她,隻見桃桃輕道“歲姑娘,是否腿麻了?”
我沒想到她這麼細心,不禁微笑了“嗯。”
“夫人,您也吃些吧?”槐兒繼續催促我。
我中午也是這樣被她催促,但實在沒什麼胃口,搖頭道“再等等,先放著!”
桃桃隻是沉靜的立在我身旁,從不催促我,隻是自己琢磨體會我的意思……這一點,是槐兒學不來的,或許和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係吧?情莊的女子就是要讓客人快樂,高興?
晚風習習,讓這暑氣淡了些……忽然,我心口一陣疼痛,痛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夫人?”“歲姑娘?”槐兒和桃桃齊聲喚我。
我被她們一左一右扶住,才站穩了腳跟,心口卻越來越麻……終是忍不住的喘息起來,卻覺得耳邊有淩亂的琴聲?
“夫人,你怎麼了?”槐兒見我緩過來,忙道。
我覆住自己的心口,難受道“不知道為什麼,隻是這裡很疼……”
“疼?好端端的怎麼又疼了呢?”
我看著槐兒驚異的目光,歎息著解除她的疑問“我什麼都沒想,什麼壞念頭都沒有!”
槐兒‘哦’了一聲“那就奇怪了!”
桃桃端詳我,神色關切道“是啊,為何忽然如此?”
我未及答話,院外有馬蹄之聲傳來,庭院中留守的暗人早已戒備起來……隻聽有節奏叩門聲響起!
熟悉的鬼嶺暗人閃進院子,快步來到我身前,躬身道“回夫人,空名先生尚在昭山古林,按此跡象看,他今夜不會回來!”
“昭山……跡象?你們沒見到他嗎?”
暗人搖頭“按照他北行的速度,空名先生多半和人在交手……況且,屬下等人還未靠近那林子,便已經撐不住那琴聲……”
“什麼意思?”我愣愣的看著暗人。
暗人抬眸看我,又低了頭“夫人恕罪,屬下等人近身不得……”
“我是問你,昭牧和誰在交手?他和西名山暗人,現在怎樣了?”我心中一急,重聲道。昭牧明明把我南邊送,自己為什麼往東北方向的昭山去?是為了不讓我涉險,還是為了引開對手?
“回夫人,既有黯冥宮人,也有北真高手……”
“北真?你是說,北真國和黯冥宮聯手對付西名山?”我愕然,怎麼會……隨機心中一沉!“是北真祭族嗎?”
暗人謹慎道“屬下等人承受不住空名先生的琴音……所以隻能在樹林外查探,北真高手是否來自祭族,尚未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