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妖姬!
我心中真不知是何感知?難怪,前些日子,他忽然對我說無論如何不要放棄……是因為,得知明爺和龍浪決裂了嗎?我明明對生死看得不重,可為何還是心緒紊亂?
“你告訴我這些,和你今日的安排有何關聯?我們……為何要同住?”我強自鎮定的看他“明爺又在哪裡?”
我看不清風情的喜怒之色,心下暗忖既然祭族的水這麼深,那火祭司自然不是什麼善類了!真是惡有惡報……我以前還奇怪,明爺有這麼厲害的權勢,乾嘛還偷雞摸狗的藏身祭族?這麼看來,他數十年也是如履薄冰的爭奪著權勢!
“主公在林州海岸,龍躍屯兵之地。”風情不輕不重回應。
我心下一沉,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難怪,你要帶我來林州……這種形勢下,明爺要離開北真國,怕是難得很!多年前,龍躍手中便有祭族的‘牽機毒藥’,可見龍躍和明爺的交情很是深厚了?”
風情靜默了一下“莫要多想!不管主公能否離開北真,要解你的毒……我們必須來北真國。”
“明爺好心機,明爺好能耐……可是風情,你真有把握嗎?”我此刻心中有著無儘悲涼“如果有,你何必帶我來‘喜相逢’?你為何不直接帶我去見明爺?在你心裡,根本沒有把握的……是不是?”
風情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眸光,輕輕道“早點歇息吧……這些,我自會思量。”
“思量?”我悲戚的重複,他怎能如此鎮定?
“你隻需好好調養……無戈,他不會讓你涉險。”風情淡然安撫我,一邊轉身將那窗欞闔上。
……
窗外隱約可聞的寒風呼呼作響,燈燭已燃了大半……
此刻夜深,我仰躺在榻上,輕輕摩挲手爐……可對於風情的古怪安排,早已無力去猜想了!雖說,他真是與我同住,但終是不同房間的……唯有,對這熟悉的地方感慨很深林州,芸娘,還有這許許多多的人和事……
多年前,我在這樣的深夜體會了‘過客’的含義,此刻想來自己依然是過客而已!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掙紮,到頭來還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己……
深夜的睡意,讓我處於似醒非醒間……唯有跳動的心,還留有那一份深深的記憶!那一年,我因為‘一心散’逃離這有愛的‘喜相逢’;今日,我卻因為‘一心散’而回來……世事,果真是變幻無常!
無戈,是我的愚笨……拖累了你吧?如果,那年我沒有逃離,我們會如何?如果,你沒與我生死相係,我如今會身處何方?究竟是魂歸地府,還是被人作為棋子使用?
風情,他沒將我帶去林州海岸見明爺……是否,怕龍躍借機拿我做棋子?是否,因了這生死相係的情蠱?如若是這樣,那麼風情終是隻信他自己……可是,就算他固若金湯的保護我,我沒解藥又能活多久呢?
冥無戈,是否因為生死迫在眉睫,你才將我交給風情?猶記初醒那日,風情聲音清幽‘十月懷胎,會凝聚你所有血氣;如若沒有解藥,一旦臨盆……便是你氣血殆儘之時。’
上天,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讓我有身孕?可是看我活的太心苦了嗎?孩子,如果你的出生,意味著失去父母……沒有父母的你,該如何成長?
心,似是被噬咬了一般,我腦海也慢慢迷糊了起來……心薄衿寒,我似是感受到了那無名淡然的清香?意識尚自不清,心卻由一陣顫栗代替了噬咬的疼痛?
為何給我這樣的夢境?有靈的神明,就算我凝淚成霜,就算我疼痛決堤……也不要您這樣虛幻的施舍!如果真要施舍,可不可以讓他回我隻言片語?如果不能,請您彆再給我幻境。
我任由那虛幻迷離的溫柔,籠罩周身……明明是夢,為何如此真實?直至,一聲輕輕的歎息聲在空氣中漾了開來。
青絲的撩動,心中的悸動……我無比清晰的觸及了他的眼眸,透過眸眶晶瑩的水霧我看著他絕代的容顏,他的指尖輕輕撫過我的青絲,帶著冰涼的觸覺,遊移到我的麵頰……
他如夜的眸光看我,讓我心中莫名的柔軟起來,我明明說不要這樣的夢境……可真的出現了,還是如此期翼的嗎?凝淚看他,覆上他遊弋在我麵頰的手“無戈……你真的一直都在嗎?”
我顫抖出聲,隻覺得他眼眸有著難掩的幽深,還是一如前次夢境般的不說話……
我忙抓緊了他的手,怕他再次扔下我“無戈,你不要再離開我!你告訴我,如果我們都死了……你會不會記起我?不,我沒有放棄生命的意思……隻是,這是上天注定的……”
“當”的一聲脆響,我被金屬落地的聲音震住,他也慢慢看向地麵……
我不知所以的,看著滾落於地的手爐轉悠?這是我睡前暖手的雕花手爐……我呆怔的回神,看向他正被我緊緊握著的手,冰涼的觸感,清淡的幽香……這是夢是真?
唯見,他重新回眸,墨瞳深深的看我,溫潤如櫻玉的薄唇微啟“注定?有機會輕生,夫人可是期盼已久?”
冥無戈……我倉惶的鬆開手,竟難掩驚色的看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微微傾身,倒扣住我的手腕,製止了我的躲閃動作,語氣竟有些戲謔“為夫深夜而至,夫人方才不是喜極而泣麼?怎又變了臉色?”
深夜而至?我怔怵的看他果見,他肩頭還有細微的冰雪濕意……發梢也有些水珠?如寇的光暈,映照著他此刻的容顏燦皎如月……
我恍然回神,卻是倉惶道“我……我以為不是真的!”
他帶起飄忽淺笑,扣住我手的指節微重“原來夫人常與為夫夢中聚首?那麼夫人,如今為夫近在眼前,比之夢中的……如何?”
他語氣曖昧,我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又掙脫不開“你……”
“嗯?”他的氣息吹拂我的唇。
我早已麵色通紅,顧左右的往一邊看去“……你彆這樣。”
他沉靜一笑“這房中隻有你我……夫人不必往彆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