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妖姬!
隨便想想龍浪既能允我去林州,這暗中的守衛會少嗎?若是再讓我涉足州郡高官處,官府之人還不將我看得死死的?“國主,桃花是要涉足商流的……這會有損官府老爺的顏麵吧?”
龍浪輕笑一聲“你日後混跡商流,難道會以真麵目示人麼?”
呃?他真以為我易容術出神入化了?我按捺著鬱結,硬著頭皮道“其實……”
“既然林州商流如此吸引你,”龍浪緩緩抬起我的下頷,聲音帶起寵溺“做些犧牲又何妨?”
“多謝國主盛情……”我側首退後,不想讓曖昧繼續“聽說王叔退兵後,國主允諾他回先祖故居安享晚年?”
龍浪眸光微凝,若有所思的看我“雖說罪不可恕,他畢竟是父皇的兄弟……你提他作甚?”
“我既然要去林州了,了解清楚也是好的,”我微微垂眸“國主真會全數赦免王叔舊部嗎?”
“此事,孤王自有定奪。”
我輕輕點頭,慢慢牽扯一抹淺笑“既然如此,那桃花就先去整頓行禮了?”
龍浪拉住我的手,將我的身子輕輕扳回“孤王既然允諾你,自不會反悔……何必著急?”
“我倒是不急……隻是,梅清來林州也有段時日了,遲遲沒見上我,怕真要著急了!”我忙定住身形,暗示道“此次,北真國能如此順利將王叔從南音國手裡爭取回來……鬼嶺勢力真為國主付出了很多。”
“夫人和鬼青竹真是心有靈犀……你這些話,和他密函中的暗示可真像?”龍浪慵懶嘲道“鬼青竹的心機,果真是比常人多上一竅!”
“國主莫見怪,鬼爺心機過人,擅於鑽研……這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他那人,就是這性子……不過,他能在沒有任何憑據之前,幫您製衡林州商流,已是對您恭敬之至!鬼爺既表明了立場,國主勿需擔憂才是,畢竟是在北真國土之上,小小鬼嶺……還能翻了天去嗎?”我籌措的替鬼嶺開脫,畢竟狐狸遠在天邊。
“小小鬼嶺?”龍浪低笑一聲“孤王費時半年,尚不能讓王叔收心;鬼青竹讓人出麵半月,商流不敢有二話,以至於王叔糧草受製……夫人,這是你口中的‘小小鬼嶺’?”
我心中微沉他這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應該不會,隻要西北邊疆未平,龍浪絕不會對付鬼嶺勢力……安內才能攘外這個道理,他比我懂!何況,龍躍在朝中的勢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光看龍躍上呈‘罪己詔’之後的大臣反應,朝綱景象就可見一斑!龍躍絕對是條百足之蟲!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龍浪隻要一朝沒奪回龍躍手中的兵權,他便一日不能安心!狐狸怕是算計到了北真局勢,否則怎會授意梅清絕不入皇庭?這樣的節骨眼下,龍浪自是無計可施……
“國主是這天下的霸主,鬼爺不過是一方的首領……國主多慮了。”我聲音恭敬了些,緩緩出言。
“哦?在夫人心中,孤王是這天下的霸主?”
他的聲音,讓人聽著匪夷所思?我心下一緊,忙道“自然是的。”
卻聽,龍浪忍俊不禁的長笑出聲……這是他極少有的爽朗笑聲!隻見他指尖帶著涼意,輕輕撫過我的眉心烙痕,低沉道“那麼,冥無戈呢?”
我微閉了雙眸,就知道他會問!從提到啟程林州的話題開始,這就注定是個不可回避的問題!“回國主,隻要你我之間的兩年約定,結果未見分曉之前……他對我來說,和彆的男人沒什麼區彆。”
“歲桃花,你句話……你要時刻記得。”
我心尖微顫“國主,您方才已經提醒過了。”
“夫人,您先在府衙好好休憩。”為首的說話的,是一襲暗緋色官袍的觀察使大人,袍上仙鶴栩栩如生,烏黑的須眉讓他看上去神清氣爽,貌似此人姓秦?這半日同行,我倒也沒和他說過什麼話……
我目光從眼前一眾衙役移開,緩緩走在州郡府衙的行廊上,麵紗隨風輕輕蕩漾“觀察使大人,林州要戒嚴幾日?”
觀察使忙跟上我的步伐,躬身道“回夫人,這要……待下官問過林州郡的刺史劉大人後才能確定。”
“回桃花夫人,朝廷的戒嚴令剛下……短時間內,林州街道都會肅清!不過夫人若是有吩咐,下官可以先行著手安排。”中年人恭敬有禮的聲音,自我和觀察使身後傳來。
我側首看去,一個粗短須眉的官員朝我微微躬身……觀察使也昂首看他,笑道“刺史大人所言甚是!不過劉大人,您怎的此刻才來?”
我細細打量這額頭上還有著豆大汗珠的刺史大人……刺史,應當是林州最大的官了!剛才入府衙,還真沒見到他來迎接欽差?觀察使雖然是笑著開口,眼神卻頗有深意……
我朝這刺史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想必,在他們這些官員眼中,我的地位和帝王寵妃沒什麼區彆了!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多示什麼禮儀……
但見刺史忙垂眸作揖道“下官林州刺史劉景,見過桃花夫人。下官剛從林州海岸回來,未想夫人和秦大人提前一個時辰到林州……還望夫人和大人海涵!”
“劉大人果然是除了名的大忙人!”觀察使麵色微斂“夫人一路憂心林州狀況,緊趕慢趕才在這時辰趕到!未想這府衙空空……幾年未見,劉大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劉景麵色一陣赤紅,語氣還是頗為謙恭“下官怠慢了……夫人見諒,秦大人見諒!”
聽著語氣,觀察使和劉景是熟人了?我對他們是否有舊日恩怨毫無興趣,當下出聲道“劉大人?”
劉景忙應聲上前一步,我看他一眼“劉大人,您說您從林州海岸趕來……這海岸上的王叔舊部,都退完了嗎?”
“回桃花夫人,都退儘了。”劉景有些籌措的看我,又很是謙卑道“今日是最後期限,下官便是親自檢查了海岸一線,一兵一卒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