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公交車怎麼這麼晚，都這個點了還沒來。
正疑惑著就看見遠處有一束燈光打來。
車子近了就看到車上的牌子。
葉瑉笙走到她身旁提醒，“車到了，上去吧。”
林木木低頭，抬手拂了一把額頭上的碎發，向旁邊退了幾步，客氣地開口，“葉醫生，還是你先。”
“我剛剛說的話忘記了？”
林木木糾結了半晌，還是低聲叫出了那個名字，“瑉笙，你先。”
“女士優先。”
四個字，把林木木剛剛所有的想法都攪亂了。
快速上了車，投了兩個人的硬幣。
更讓她心塞的是，公交車上也沒有人。
隨意找了個單人座位坐下。
葉瑉笙隨後跟來，見狀，在她身後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林木木瞬間感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中欲哭無淚。
這裡這麼多位置坐哪裡不好，為什麼偏偏坐在她後麵。
秉承著少說少錯多說多錯的原則林木木默默閉上了嘴巴。
奈何身後的人主動跟自己搭起話來。
看著林木木的背影，葉瑉笙想到了薑沅上次問自己的話，“什麼時候回國的？”
“就前幾天回來的。”
“這次還回去嗎？”
這一句話落下原本就安靜的車廂更加安靜了。
葉瑉笙眸色一凝，似乎覺得自己剛才問錯了話，剛想出言挽回。
林木木卻模擬兩可的回答道，“我也還不知道，或許還會回去，或許不會回去吧。”
“嗯。”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兩個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種氣氛一直延續到到站。
聽到車內廣播傳來的到站消息，林木木站起身，對葉瑉笙笑了笑，“葉醫生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走了。”
說完便火速下了車。
“木木。”
林木木整個人狠狠一僵，轉過身，看著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男人，“瑉笙，你怎麼也下車了？”
“看你到了之後再走。”
“哦。”應了一聲，林木木不再言語，低著頭，想讓微涼的晚風拂去臉上的燥意。
明明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第一次被叫，為什麼被他這樣叫了一聲，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瑉笙捕捉到她耳尖的粉紅，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
街邊的路燈是暖黃色的，打在林木木的側臉上，葉瑉笙忽然開口，“你好像變了很多。”
林木木抬頭，“啊？”
葉瑉笙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
說到第一次見麵，林木木實在不敢回想，畢竟那場麵真真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人嘛，總是要學著成長的。”
“變了也挺好的。”
葉瑉笙靜靜聽著她的話，沒有回答。
半晌輕輕開口，語氣中頗有感慨，“做自己就好了。”
“嗯。”
兩人這樣並肩走著，不知道為什麼林木木覺得這條自己已經走過千萬遍的路，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