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喜新娘老公再見!
她任山風吹亂了自己的頭發,手卻緊緊握住墓碑的一角,冰涼,直涼到心底。
她把所有的煩心事都傾吐了出來,儘管明知道躺在這裡的人不會回答。
“天浩,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要不要揭穿他的謊言,要不要和他繼續這樣下去?還有念菱,我要不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畢竟若萱變成這樣,她也有責任。”
“我現在真的好亂,好痛苦,你不是最會心疼我麼?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天浩,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嗎?我想要你活過來,想要你陪著我過完餘生……”
天色漸漸晚了,她不得不離開,否則隻怕沒有回城的車了,可是她真的很舍不得。她想,她愛的人還是天浩吧,安井然隻是一個替身,或者說是他生命的延續,如果安井然不是和天浩如此神似,她也不會不可自拔的。
但,天浩無法死而複生,她便寧願活在現在的虛假中,讓安井然代替他,陪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快樂,一起悲傷。
回城的路上,以菱忍不住給念菱打了電話,她想她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她一直認為煜揚在算計念菱,或許,念菱也在算計他吧。隻是,她很難想象,那樣天真、純樸的容顏下,為什麼是那樣一張讓人看不透的麵孔,會不會其中還有隱情。
若萱的病房裡,燈光明亮,除了昏睡的若萱,便隻有以菱和念菱,連白少堂也被以菱支開了。
以菱趴在若萱床邊,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孩子,時而為她掖掖被子,時而捋捋她的發絲“你知道若萱為什麼會出車禍麼?”
“不是你們趕往安井然和孫筱婚禮的途中,她為救你出的車禍麼?”聰明的念菱,自然覺出情況不太對勁兒。
“婚禮前,安井然就給我發過許多短訊,他那樣的男人居然向我妥協了,他承諾,隻要我出現,他就立刻取消和孫筱的婚禮,可是我沒有及時看到那些短訊,更沒有及時出現在他的麵前,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張念菱那張嬌俏的麵頰上,不經意間露出一絲惶恐不安。
“我被人綁架了。”以菱淡淡地答,然後直起身,望著念菱。
她的目光,仿佛有穿透銅牆鐵壁的能力,看得張念菱渾身像是被蟲子噬咬。
“被人綁架?姐,怎麼會這樣?有沒有報警?有沒有受傷?”張念菱緊張地上前握住以菱的胳膊。
以菱冷哼著抽出胳膊“我被綁架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張念菱揚起無辜的笑臉,傻傻的,像極了以菱。
“你那條鉑金手鏈是天浩送給你的吧?”以菱指了指念菱手上的手鏈。
張念菱本能地將手藏到身後,這條手鏈是她收到的第一件貴重禮物,而且是天浩哥哥送個她的,據說獨一無二,世界上僅此一條。
“那是我送給天浩的,沒想到十年之後,居然戴在綁架我的神秘女人手上。”以菱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念菱,“我白以菱是傻是笨,但還不至於一點邏輯能力都沒有,當著若萱,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姐,是不是你弄錯了,我沒有綁架你,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張念菱一邊狡辯,一邊後退。
“你真是冥頑不靈!”以菱霍然抓住她自殺時割傷的手腕,不顧她直呼疼,“我去問過醫生,你的手傷得並不重,你是故意要我向莊煜揚施壓,你是在利用我,對不對?”
“姐,好痛,快放開我,我真的沒有……”小臉嚇得紅撲撲的,額上已經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真是楚楚可憐。
“你愛莊煜揚,可他還惦記著我,所以你叫人綁架我,是不是?”以菱大喝。
張念菱見逃不掉,咬了咬唇,一把推開以菱,厲聲道“是又怎麼樣?我們是姐妹,為什麼你能住大彆墅,開豪車,還有那麼多人疼你,我卻隻能穿著二三十塊錢的地攤貨,被人嘲笑是鄉下妹?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優秀的男人,他卻惦記著你,我不介意和他上床,可是我介意他強暴我的時候叫著你的名字。”
“彆拿錢當借口,我和天浩給你們的錢少了麼?至於你和莊煜揚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你卻為了一個男人綁架我,還叫那兩個男人侮辱我。”以菱真的很傷心,這就是她疼愛的小妹妹麼?
“我真後悔那天改變主意放過你,我就是想看看你被人強奸後他是不是還會愛你……”
張念菱的話沒說完,以菱已經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煜揚說得對,她太不了解她了。
以菱揪著她的長發,將她拖到若萱的床前“看清楚,床上的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恨我的人,因為從一出生,我就搶在她前麵,從一進白家,我就剝奪了父母對她的疼愛,可是她卻沒有像你這般喪心病狂。如果可以,我寧願你那天沒有放過我,讓我死在那裡,也不想發生後麵的事情。”
她的清白和若萱的健康相比,實在不能相提並論。
張念菱狠狠踩了以菱一腳,然後將她推撞在牆上“若萱之所以會這樣,是被你害的,你根本就是禍害,是災星。”
以菱被撞得天旋地轉,她是禍害!她是災星!儘管許多時候她也這樣認為,可是從自己的親妹妹口裡說出來,震撼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白以菱,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比你更強更厲害。”張念菱說完,準備離開,可白少堂卻在此刻推門進來。
不等張念菱反應過來,白少堂直接拖著她走到床邊“立刻向你的兩個姐姐道歉。”
白少堂那樣狡猾的人物,早在以菱支開他時就瞧出了事情的端倪,一直躲在門外偷聽。
“我不會道歉,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錯。”張念菱一臉的不屑。
“沒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雖然大多調皮,偶爾也會犯點錯,隻怕卻找不出一個有你這樣壞的。”白少堂氣得咬牙。
“那是因為她們蠢,目光短淺。”張念菱輕哼道。
“好,你再不向你的兩個姐姐道歉,我就報警。剛才你們的對話我全錄下來了,雖然你還沒有滿十八歲,但總滿了十六歲的吧,對於綁架、教唆他人強奸這樣的暴力性犯罪,同樣會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