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詭詭醫!
今天的上午很是清閒,師傅看診一個後,一片安靜,師傅在他的房間整理病案,而我則在自己的房間修改論文,論文,論文,什麼叫又愛又恨可算是理解了,在我眼裡它是完美了,可是在老師眼裡它卻是個殘次品,就好像是不爭氣的老公,等等,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呢,哈哈哈哈。
正取笑著自己的愚蠢,師傅那敦實的腳步聲傳來,抬頭首先看到了師傅的肚子,然後是他的頭,哈哈哈,戒酒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忙不忙?”師傅停在了門口。
“不忙啊。”
“那就和我去一個地方。”
“好!”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存上文檔、合上電腦、抓著包穿好鞋,跟著師傅走到樓下,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下麵,一個男人倚著車門,一身黑西服加乾乾淨淨的黑色皮鞋,裡麵的襯衫也是黑色的,利落的短發,麵容看著50歲左右,身材保持的很不錯,比師傅健美多了。
師傅首先開口了“華哥!”
原來這位就是師傅口中的貴人華哥啊,今兒可算見到本尊了,果然氣質上就不是一般老板的模樣,淺淺的微笑很有中年男子的老成穩重。
“本來不想麻煩你的。”華哥的聲音很低沉,和麵容很配。
華哥看到師傅身邊的我“咦,這小姑娘就是你常提起的小徒弟小鑫是吧。”
沒想到華哥竟然會認識我,也不知他們口中的我是什麼樣的。
趕忙輕輕鞠躬表達尊重“華大哥好,我就是小鑫!”
華哥走近師傅,拍拍師傅的後背“我們上車,邊走邊說。”
師傅拉住我的胳膊“來,上車。”
華哥淡淡地一笑“難得見你對人這麼仔細啊,像對自己孩子一樣。”
尷尬而不是禮貌地笑了笑,師傅也真是的,我都是阿姨級彆的人物了,難不成還不會上車了。
師傅坐到了副駕駛,緊緊扣上了安全帶,我坐在了寬敞的後麵,華哥親自開車,路上,我可算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今天是華一個遠方親戚六大爺出殯的日子,原本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儀式剛結束,去辦理存骨灰手續的時候,六大爺的兒子突然發瘋一般地大喊大叫,後來演變成的打砸東西。
大家想控製他,可是他逢人就咬,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啊,那人在屋裡鬨騰了一番,又往外跑出去,直到跑到了一棵樹下,那人忽然抱著樹安靜了下來,旁人想要拉開,可一離開樹就又發瘋起來,現在隻能是讓他抱著樹冷靜下來,華哥開車來找師傅
所以,我們這是要去殯儀館了,哎喲喂!
開了小一會了,一路左拐右拐的,外麵的氛圍也開始陰沉下來,鬱鬱蔥蔥的樹看起來都有些陰沉沉的,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要是一早知道我們要來這裡,我是一定會拒絕的。
剛下車,就被眼前震驚到了,大門口站滿了人,很明顯是看熱鬨的,一個個伸長脖子都看向一個大柳樹的地方。
我怯生生地跟在師傅後麵,恨不得拉著他的衣角,這裡除了活人,還有我不想看到的啊,老的少的,自然故去意外死去的,麵容安詳麵目猙獰的,乾淨整潔殘肢爛體的
師傅回頭看看我,嗬嗬一笑,這是在嘲笑我膽小嗎?
越走近人群越聽得清他們在說著什麼。
“這是中邪了啊!”
“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遭報應了。”
“看他老實巴交的,應該不會做什麼缺德事!”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這人呀不能太壞。”
“誰知道是不是他殺了老劉,要不然怎麼能去的這麼突然。”
“這說不定就是老劉冤魂不散回來報複呢。”
“我可聽說小劉經常打罵老劉呢。”
“我聽說的是兒媳婦和老劉不合,活生生給氣死了。”
人群裡什麼話都有,到底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聽著吃瓜群眾的評價,著實有些嚇人,可是來的路上聽華哥對這個人的評價,不像是會乾什麼壞事的人。
好不容易扒開了人群,終於見到了主人公,雖說我已經腦補了抱樹的畫麵,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樹懶,這個動物若是成精必然是他這副模樣,小劉將頭深埋在身體裡,我隻能看到他的一絲絲耳部,高大的身形彎成了一個大圓圈,雙腿死死貼著柳樹的軀乾,雙手努力去抱著樹。
小劉身邊跪坐著一個女人,雙手捂著臉抽搭著,應該是媳婦了。
華哥走過去拉起那位女子“弟妹,我說的那位大師到了。”
女子忽然停止了哭泣,掛著一臉的眼淚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師傅小聲清了清嗓子,挺直身板站了出來,說真的,之前看到的他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這樣嚴肅的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呢。
師傅吃力地蹲下身子,哎喲,這個肚子啊。華哥也蹲下去,將手搭在那人肩膀上“小劉,看看我,可認得我?”
師傅看著四周的人,在華哥耳邊輕聲說著什麼,華哥點點頭,站起身開始驅散四周看熱鬨的人群,當然,這種新奇的事哪會有什麼效果,人群依舊很多。
這棵柳樹應該是很純淨的啊,雖然種在了火葬場,可是整棵樹散發的可是靜心安魂的藍色靈氣,難怪這個人要跑過來抱著這柳樹了,這是為了保命啊。
我繞著樹走著,總覺得這棵樹應該能點什麼線索
“救救他!”
猛地一個回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把著樹乾無力地站著。
“您是?”
“救救他,救救他”老人一直再重複著這三個字。
我慢慢靠近著老人家“老人家,你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對他父親做了什麼?”
老人家惡狠狠地看著四周的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老人家,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老人家緩緩抬起手指了指人群,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人太多,還亂哄哄的,隻覺得老人家指著一個三口之家,眯著眼睛想看個仔細。
人群裡大多都是看熱鬨的臉,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恍惚間,我好像看到那一家三口裡的男人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一種幸災樂禍的笑,那家人胳膊上都帶著孝帶,看來不是親戚就是本是一家人。
“老人家,您認識他們嗎?”
華哥拍拍我的肩膀“小妹兒,你在和誰說話?”
華哥驚恐地看著我,環顧著四周,華哥這一問,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向老人家的方向,果然什麼也沒有。
我這才看到,那個遠處男人懷裡抱著遺像,照片裡的人可不就是老人家的模樣。
穩住穩住,千萬不要聲張,也不要露出一絲怪異,我是一個正常人。
指了指樹“我在和樹說話。”
華哥一臉的‘我不相信’“妹子,既然請了樂老弟,有些事情不必和我藏著掖著,有話直說,沒事的。”
看向師傅,他還蹲在地上,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拔出了針,針針紮向小劉的頭頂和脖頸處。
師傅抬頭看看我,輕輕點點頭,我馬上明白了。
抬手指了指那一家三口“那家人,那個男人是誰?”
“小劉的親哥哥啊,怎麼了?”
親哥哥,老人家為什麼要指著他?這兄弟倆之間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