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都換班了,把靜語換走,換到b班,她走的時候吹胡子瞪眼的狠狠盯著千言,弄的千言好尷尬。
其實古千言也是有苦難辯,然後,把陶北喻掉來了。
自從靜語走了以後,在d班的千言就經常莫名其妙的丟東西,先是自己的考試筆和尺子,在考試的前一分鐘丟了,然後是上英語課的前一分鐘,英語書丟了。再是掃地後,第二天後又全是落葉,沒有能躲過受教導主任批評的苦命。
還好,還好都有陶北喻。
第一天,陶北喻把自己的尺子借給千言,而自己呢?在那一堆堆的幾何圖中,扣掉了很多分,原來陶北喻一直是第一名,而這次,下降了好多。然後英語書丟了,都知道英語老師的為人,她喜歡拿學生撒氣,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發在他們身上。剛好發現古千言沒有書,正準備開口,卻見她麵前又突然出現一本。
“陶北喻,你也想出去站嗎?”老師揚了揚眉毛,看著微笑不語的陶北喻,他看了千言一眼,徑直走出門外。
古千言根本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竟然會為了自己而出去站。
輪到自己掃地時,走的那會明明很乾淨,但來時,又變得那麼臟,讓千言非常疑惑,被教導主任叫住的那一刻,陶輩喻突然出現。
“主任,今天是我掃的地。”
那一句,讓本來就應該去罰站的千言回到了她原來的位置。陶北喻呢?被教導主任訓得那麼慘。千言有些感動都是他幫忙。我曾經告訴過你,如果我們真的可能,那麼,我們就在一起,把我的思緒,化成一股風,把我的痛苦,化成一股力,把我的憂傷,化成一片雲。
古千言知道,隻要有一天,她還在,千靜語就不會放過她,即使自己根本沒有錯……其實,千言也曾經懷疑過那是靜語的“傑作”但兩個班級之間,畢竟是隔著那麼多,無法進行得那麼順利但千言也不敢排除那種可能。
靜語,可以謂無所不能。
而那冬天,就快要來了呢。都不知道,我竟然會怕這種東西。古千言有點自嘲自諷的感覺。蕭瑟的秋天一過,馬上就會到冬天。
冬天,是她最害怕的。
千言盯著自己的抽屜發呆,兩分鐘以前明明還在的嘛,怎麼兩分鐘後就不見了呢?正巧陶北喻從這裡走過來,他邊走邊翻看著一本書,眼睛看了千言一下。“怎麼了?”
他問了一句,口氣很疏遠。
“沒什麼。”秘密有什麼,而千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說。
陶北喻見她說沒什麼,就也沒多管,徑直走到了他自己的座位,繼續看剛從圖書館借的書。而千言盯著那個熟悉得快要陌生的背影,心裡掠過一絲惆悵。
侃侃他們,都隻穿了那麼一點點……
而我,卻把棉襖都穿上了……
誰要我,有這種病呢?這種怕冷的怪病……
等陶北喻看到千言在食堂裡乾坐的時候,總算明白幾分,他也坐下來,問“是不是又是哪個人?飯盒不見了?”
“……恩。”看著他的眼睛,千言隻敢說實話。
“那我帶你出去吃吧。”陶北喻不等千言開口說話,就站起來,有把拉起她,“走吧,現在就去,我知道新開的一個西餐店,很好的哦。”
“可,可以嗎?”她的臉有點紅了,依然是那麼淑女的樣子,看來等那麼長時間的小姐,現在還是那種感覺呢。
“來,進來。”陶北喻幫前言打開門,輕輕牽著她的手。千言的手很柔軟,很舒服,亦很冰涼。她不自在了,拿出自己的手,忽然的就覺得有些尷尬。而陶北喻卻不在意,反倒大度的笑了笑,說,“不要緊,不必要那麼拘束。”
“……恩。”後麵的連千言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支支吾吾的,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陶北喻幫她拉開一把椅子,拍拍手叫道,“aiter。”
“我……”他準備今天把一切都跟她說清楚,而她則低著走。因為她隻敢低頭,越來越尷尬了,千言一點也不適應這種感覺。
“她知道了嗎?你還沒跟她說呢。”她終於紅著臉開口了,但是是關於彆人的事情。就在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千言臉上的表情變地很莊重。
“還沒有。”陶北喻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湯,然後用灼人的眼神看著千言,“千言,其實我……”
“您的湯。”正當陶北喻準備跟千言說清楚的時候,服務員的聲音猛的在頭頂上響起,他此時心情遭透了,卻不能說什麼,壓底了火氣。
“謝謝。”依然是那麼紳士的話,而現在卻沒有人能夠知道陶北喻心裡在想什麼。他這個時候想吃人了。
“如果她還不放棄呢?”等服務員走後,千言問了出來。
“我不想管她。”陶北喻說著,放下手中的刀叉,意味深長的看了外麵一眼,說,“從小就那麼任性,真不知道以後誰能管得住她。”
他們都沉默了,也不知道口中的那個“她”是誰。但陶北喻和千言呢?卻心知肚明。
躲避在西餐店對麵的電線杆子後麵的靜語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以前沒有再想起的那些不愉快,又統統被挑起。為什麼?為什麼呢?明明是自己先得到的!而千言不費任何工夫。就把靜語的唯一搶走了!
她隻能對著這電線杆子說話,竟然,竟然會淪落到沒有人說話的程度……她忿忿的都覺得委屈了,然後眼淚就跟著流了下來。
三
明明是我最喜歡陶北喻,為什麼還會失敗呢?靜語不解的問自己,然後撐著腮幫發呆。良久良久,終於,有一雙乾淨的運動鞋出現在靜語麵前,她欣喜的抬頭。
可是,麵前站的卻不是自己想的陶北喻,卻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出於防範,靜語不自覺的往課桌裡麵的牆壁靠去。
“放心,你叫千靜語嗎?”麵前的那個人說,“我們合作吧。”
“怎麼……怎麼合作法?難道合夥犯罪嗎?”她對生人,始終的一副畏畏懼懼的樣子,麵前的那個人沉默了一陣子,“不。”
“那……”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就這麼簡單。”
千言俯在桌子上,一聲不吭,安安靜靜得比叫出來更加可怕,染而,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看看,問問。
陶北喻開會去了,他是學校籃球部的部長。
所謂部長,就是在球場上指揮同學們打球,誰要他籃球是這個學校裡打得最好的呢?千言自嘲自諷的想著,又不自覺的側過頭去,看操場。
在千言的這個角度裡,可是剛好看到操場,正對著陶北喻大汗淋漓的麵龐,陽光,朝氣。還有那像青春花的燦爛臉龐……千言低下了頭,心裡隱隱約約的有些難過。
寂寞的右手
篇頭其實,我的右手更寂寞,因為我再也牽不到你的手。
1
那麼多年,陳瑞最愛的那部電影還是《大話西遊》,最愛的那個男演員還是周星馳。
2008年的第一個月,她坐在時代影院看《長江七號》的首映,人很多,坐得滿滿的,但整個放映廳卻好像隻有她一個人一般,那麼孤單又放肆地大聲哭和笑。
她想他了,她想杜新華了。
但是杜新華不知道,杜新華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2
杜新華第一次見到陳瑞時,他還在吸著鼻涕穿開襠褲。他看見那個渾身皺巴巴,紅彤彤的小身子,小鼻子一聳一聳地張大嘴巴哇哇大哭,就很ntel地轉過身去,對母親說了一句話女人,生下來就麻煩。
這個段子被杜新華的母親說了無數遍,陳瑞聽了不少於10遍,每次聽,她都會笑,笑著笑著從8歲長到了18歲。
她考上的那所大學,杜新華也在。她大一的時候,杜新華大三。
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他的麵前,喊他的名字杜新華,你這老妖,我看你往哪裡逃?
杜新華端著的飯盆,往身後一扔,當即彎身作揖啊,旺財,饒了小的一命吧。
不饒。陳瑞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臂,哈哈大笑。
然後他們就抱在了一起,抱啊,抱啊,陳瑞抬頭看見頂上的梧桐樹葉,絲絲縷縷的光幔偷跑下來,落在他們的年輕的肩膀上,沒有絲毫的憂傷。
晚上,杜新華帶陳瑞去自己打工的酒吧,那是坐落在學校西邊的一個靜吧,經營酒水,有抱吉他的女孩在很小的舞台上歌唱。她的聲音很遼闊,她唱的歌名叫《不了情》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唱到動情的時候,竟然眼中波光瀲灩。
杜新華做服務生,偷偷地給陳瑞上一盤無花果。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怎麼樣,台上的女孩做你的嫂子?
陳瑞口裡的無花果,怦然爆裂,險些炸到她的喉。
她說,嫂子?
然後,她說,就你這貓不啃狗不叼的也能找到女人?
杜新華說,你看不出來吧。然後擺出式子來做玉樹臨風狀不錯,我就是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唐伯虎!
他被酒吧老板叫過去批評,陳瑞看見他夾著托盤,低著頭,額發散下來,遮擋眼裡的嬉笑。但她笑不出來了,她拿著小鋼勺攪著咖啡,咖啡什麼時候已經涼透了。啜一口到嘴裡,又苦又澀。
女孩唱完了歌走下來,坐在陳瑞對麵,你好,我是李昕。
陳瑞說,你好。杜新華經常在信裡麵提起你。
她沒有說,杜新華的信裡這樣說,啊,旺財,是不是我想你了,看到那個女孩很像你。皮膚黑黑的有些瘦,連毛發都跋扈。
3
10歲那年陳瑞在杜新華家裡看的《大話西遊》,她其實看得不明白,隻覺得搞笑,她學著周星馳那樣哈哈大笑,逼著杜新華學著周星馳扭著腰肢走路。15歲那年,她情竇初開,又看了一遍《大話西遊》,看得哭,她看到的全是愛情,至尊寶愛上白晶晶,紫霞愛上至尊寶,至尊寶以為自己還在愛著白晶晶,但是他已經愛上了紫霞。愛情那麼複雜,又那麼強大。
她想,在以後的愛情裡,她會是誰,是白晶晶還是紫霞。
18歲的深夜,她又看了一遍。她坐在寢室裡,戴著耳機對著電腦屏幕,夜很深,偶爾有翻身和夢話。她僵著脖子看,僵著脖子又流了很多眼淚。她覺得她和紫霞一樣,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果。她甚至變成了紫霞,為至尊寶擋了一刀,穿透她的心臟,疼,就是疼。
三個人一起吃飯,杜新華總是打兩個雞腿兩個女孩一人一個。陳瑞默默地吃,不說話。杜新華說,挖,旺財,你走淑女路線麼?
李昕說,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
杜新華便哈哈大笑,天哪,旺財也知道喜歡人?
陳瑞扒拉兩口飯拿包就走,不跟你們這些俗人在一起,我去大話西遊。
她坐在電腦桌前,手裡握著一遝的點卡被汗濕,她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來吧,小妖們,待我把你們殺的片甲不留。
在打怪時,有人咪她說要加她qq,說她這樣打法不對。
陳瑞加了那個人,他的名字叫墮落繁星。真土,陳瑞決定和他聊一聊。遊戲打久了也覺得無趣,特彆是寢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時。
他一上來就說,你好,陳瑞。
她嚇一跳,你怎麼認識我?
他沒回答,然後彈來視頻的窗口。
陳瑞覺得反正自己也沒有攝像頭,視頻就視頻。那個男生坐在網吧裡,穿著高領的白色毛衣,頭發有些倔強地直立。他說他是旅遊係的,他叫羅陽。
這個人的臉很麵熟,陳瑞閉上眼睛在記憶庫裡搜尋,終於找到了答案。
軍訓時,這個叫羅陽的男生就很有名了。
因為他老動,教官問他羅陽你怎麼回事。
他說,報告教官,我缺鈣。
後來變成抖,教官問,羅陽你抖什麼?
他說,風吹的了。教官無語,實在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瑞想著便笑了起來,然後看到他關了視頻說,我去找你。
10分鐘後,就有人在陳瑞的樓下喊她的名字。她穿著棉拖下的樓,從5樓跑下來,險些跌倒。
羅陽手裡捧著的一大束鮮豔玫瑰,塞到她手裡,她抱都抱不滿。
他們推搡了很久,她才收下。她說,那好吧,我請你吃燒烤喝啤酒吧。
4
羅陽的表白在一盤熱氣騰騰的燒烤臭乾子前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他說他在陳瑞還參加軍訓時就喜歡上她了。她有一次站軍姿站的不對被教官踢在屁股上,但還笑嘻嘻和身邊的女孩擠眉弄眼。很可愛啊,真的很可愛。
陳瑞吃了一口臭乾子問他你認識杜新華麼?
他不答了,最後才說認識。
她說,是杜新華介紹你來找我的麼?
他點頭說,雖然如此,但是真的很喜歡你,特彆是知道你也喜歡玩大話的遊戲。
陳瑞喝了一口啤酒咧開嘴笑,說,那我們結婚吧。彆怕,在遊戲裡。
他們很快轟轟烈烈地結婚了。有人送他們8888888的大話幣,這是結婚後收到的最高彩禮。應該是羅陽告訴了杜新華,因為他很快知道了。4個人偶爾一起吃飯。杜新華和李昕會開他們的玩笑。現在他們也不用再刻意掩飾甜蜜表情。
2個月後,羅陽生日。陳瑞問他想要什麼禮物,他說,讓我握下你的小手。她這才發現,對他,她竟然一直都很疏遠。網絡的會麵遠遠多於現實。
紫藤花架下,他握著她的手不放。她有些焦躁,不知道怎麼辦,便低著頭。他要吻她,被她狠狠推開,她說,對不起,我實在沒有感覺。
她頭也沒回的走了,心裡實在亂。忽然下了雨,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宿舍,看見杜新華拿衣服蓋著他喜歡的女孩往宿舍跑。她索性不走了,呆在那裡看他們的身影,手掌癢,心也癢,眼睛也癢。
世界都癢。
5
羅陽後來在遊戲裡和陳瑞離婚了。他說,怎麼辦,我女朋友也在遊戲裡,她看見我和你結婚很不高興。
陳瑞很快和他離婚,看他把存的裝備全搬走,他重新結婚了,和另一個女孩。陳瑞送了他8888888個大話幣,說很多祝福的話。她對他有些許的感激,最難過的那兩個月,幸好有他,有遊戲。
杜新華和李昕再次刻意掩飾甜蜜,但陳瑞已經不在乎了。杜新華說,羅陽那個鳥人,我已經和他絕交了,他竟然敢甩我妹妹。
陳瑞不說話,啃雞腿,很用力,滿嘴是油。杜新華拿紙巾要幫她揩嘴,她擋了,餘光看見李昕的臉有微微的變色。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瑞都很沉默。她不去找杜新華,杜新華也找不到她。她不開手機,拔宿舍電話線,每天玩遊戲。大話都玩了一年多了,怎麼還是那麼蹩手。
杜新華是在遊戲裡找到的她,他說她馬上生日了,要什麼禮物?
她說,我要你和我結婚。
杜新華和她在遊戲裡結了婚,沒有人給他們送8888888的禮金,但陳瑞很高興,她躲在自己的虛幻世界裡,快樂的渾身顫栗。
6
杜新華和李昕一起畢業,出國,去了新加坡。
陳瑞送他們去的機場,看著他們肩並肩地走,同時回頭向她招手,她的眼淚落下來,蹲在地上,肩膀聳動成一把篩子。
原來,她不是白晶晶也不是紫霞,她隻是路人甲。
她打開杜新華臨走前塞給她的字條《大話西遊》告訴我們,總有一個女孩會讓男孩成為男人,你是我的那個女孩,所以,我們永遠隻是相望,永遠沒有交集。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心。
回去,她又看了一遍《大話西遊》,這次,她好像看懂了。
紫霞說就象飛蛾,明知會受傷也要撲到火上。
她呢,是螢火蟲,從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要愛上了大紅燈籠。也注定不過是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精疲力儘,終是徒勞。
《長江七號》裡,星爺都老了,斑白的發,滄桑的眼,她看了好心疼。
隻是這又如何呢,還是要繼續,或許這愛情還在,或許這愛情已走,她都還是她,是陳瑞,在一場愛情的泡沫裡堅強著沒有哭,也沒有說。
隻是偶爾,她會覺得右手寂寞,因為,她再也牽不到最想念的那隻手。
有益健康的幻想
捷克的醫學家提出,性愛是治療多種疾病的有效方法。例如性愛能對關節、血管、心臟和胃這些部位的疾病產生積極的影響,甚至頭痛也能求助於自己的性伴侶。究其原因很簡單,性生活時體內激素的變化有助降低疼痛感。
和諧性生活讓你享受健康生活
專家建議具有豐富想象力的人們可以對性愛進行想象。巴爾的摩的一家醫院的彼得,斯塔阿茨醫生在醫院裡對一群大學生進行試驗,他讓大學生們把雙手放進冰涼的水裡,直到痛得實在無法忍受再把手拿出來。但如果雙手放在水裡的同時想象一些美好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結果那些想象性愛的大學生的雙手在冰水裡的時間是其他人的兩倍。斯塔阿茨醫生認為,疼痛感受理性支配,因為大腦的同一區域“輻射”情感和疼痛。如果一個病人想象自己在汽車競賽中疾馳,他會把疼痛忘得一乾二淨。
讓女性們感到興奮的是,性想象還有助於減肥。當女士們按捺不住想要吃零食時,不妨想想性愛,當腦海裡充滿性想象時,會使人肥胖的零食自然就被拋到腦後了。
我原諒了她的不忠
41歲的徐振是個微型麵包出租司機,已經買了三年的車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樣風塵仆仆。他拍打著座位讓我坐,解嘲似地說“這車破吧,沒辦法,我就不會收拾!小紅最不喜歡我這點了。她老說我邋遢,掃了她的麵子!”
離婚半年也沒習慣
我整天開著個破車在街上轉悠,賺點生活費。也不想回家,離了有大半年了,我還是有點不習慣。每天回到家裡,家裡燈是熄的,灶是冷的,小寶餓得睡著了,而小紅不見了。
小紅是我前妻。我兒子小寶他媽。
這婚是我要離的。因為我不能忍受我老婆和彆的男人好。
我早說過,不要開什麼歌廳,那玩藝雖然賺錢,但搞不好也會虧得一踏糊塗。小紅說,不會,我做事沒個不成的。
這話我信。小紅嫁給我的那年剛剛20歲,我31歲。我是城裡擺小門麵的,她是從農村進城打工的。她能乾、顧家,能夠為這個家掙一塊她絕對不會隻掙九毛。我相信小紅做事成,開歌廳也成,但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啊。
結婚前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每天餐館吃旅館住,從來不知道存錢。肚子混飽了,我偶爾也會去找找女人。那把戲咱熟著哩。所以後來小紅和那些男人出去吃飯時,我提醒過她小心點。小紅說就你把人都想得那麼壞。結果呢?
唉!結果她成了我的前妻。虧大了。
我曾為了家而改變
那些年我們窮著呢,結婚那天我的衣服都是借的。十年前可沒什麼“鬆霞戀”,那時小紅肯和我結婚,完全是看上我的城市戶口,雖然她不承認,但我那麼窮,又大她那麼多,加上她後來也說了,“我從來就沒愛過你”,她不圖什麼就跟我結婚?
那時小紅她哥犯事坐了牢,家裡就父母和她妹了。她成了家裡的頂梁柱。她家庭的複雜讓我有點後怕,結婚就辦了個酒席,到兒子七歲了,為了上學不交冤枉錢,我才和她去拿了結婚證。
我們開始像小鳥做窩一樣地持家過日子。我每天守著小店,小紅在附近工廠裡打工。有了小紅,我不再進館子,也不再找女人。小紅說,我們要攢錢,等我們有孩子了,我們要供他上學。還要存錢買房子,我們得有好多好多錢,所以你以後要好好做人……小紅的話說得我熱淚盈眶,我父母四個兒子,負擔太重,爸媽從來沒時間管我,我突然感到小紅像我的媽媽。那以後我真的變成了個好人。我不優秀,沒多大能耐,但我努力做事。不管賺多賺少,我都在為這個家拚命。
我原諒了她的不忠
那些年,我和小紅什麼苦都吃過。但賺的錢仍不多。小寶三歲那年的秋天,我從外麵打工回來,我回來是乾乾淨淨的,可與小紅同房後我染上了性病。我大驚,從不曾動手的我那天用皮帶打了她,小紅一聲不吭,隻哭。後來還是告訴我,她和遊戲廳裡一個叫張平的男人好上了,他比我舍得為她花錢。但她又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張平來往了。因為她發現張平又和她的女友好上了……我後來原諒了小紅。也許因為她的女友救了我們家庭一命,也許因為我太依戀這個家。我說過,我已經習慣手抱孩子腳蹬妻的小日子了。我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為了溫暖放棄了尊嚴。
那以後我們又平平安安過了6年。這6年裡,我開過麻木,賣過小副食。小紅每天下班回家,做飯,招呼小寶做作業。我們這代人沒多大出息,可小寶是我們惟一的苗。我們努力培養他。花很多錢為小寶請家教,讓他去棋社去學下棋。看著小寶有模有樣地和同學下棋的樣子,我這心裡就有了盼頭。
她的錢來得不正道
6年裡,我們買了房,雖然是一室一廳,但我已經很滿足了。沒錢裝修,家還是很簡陋,但真的很溫暖。後來我又買了輛車跑運輸。生活開始良性循環的時候,小紅說要和她妹妹小綠合夥開歌廳。
事就壞在這歌廳上。好幾次我在外麵跑車,晚上九點鐘才回,小寶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是以前沒有的事。
我去找小紅,小紅正和小綠在吃飯,還有兩個男人,我一看就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有點不自然,我瞪了他們一眼,拉了小紅就走。
小紅一嘴酒氣,她甩開我的手,乾什麼呀你?你得罪了我的客人你知道嗎?他們能給我帶來生意,帶來錢!我指望你行嗎?小寶,還有我父母,還有我哥那事,都要錢呀……我這不是在給你減負嗎?我這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鬨。小紅是個小女人,現在卻非要當個女強人,這不都是因為我無能嗎?
戴了綠帽打著離婚
每天都有人請她們姐妹倆吃飯,小紅再不能回家給小寶做飯了。我開車心神不寧,惦記小寶的肚子是不是餓著,想老婆又在跟誰吃飯,好幾次差點撞紅燈。
越想心裡越窩火,一盤子打到了“紅綠歌廳”。小綠在。小紅不在。小綠的眼神有點慌張,“姐出去辦事去了!”打小紅的手機,手機關了。
回了家,小寶在鄰居張太婆家,老人一見我忙推醒小寶,“你爸回了。”小寶睜開眼睛了還有點發愣,那神情讓我好心疼。我的兒子,這麼小就沒人管沒人疼,這叫什麼事啊。
哄著小寶睡了。我疲倦地看著這個家,前兩天換下的衣服還堆在洗衣機裡,屋裡到處是灰。我盲目地拉開抽屜,突然看到裡麵多了一本日記。
不看則已,一看驚人。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小紅姐妹倆和那兩個男人的故事,我為小紅悲哀。
我不能再忍了。我拿了日記本去找小綠的老公阿軍……後來那兩個男人派人打我和阿軍,反被阿軍的妹夫砍進了醫院……一切都成了一團糟。歌廳開了不到半年,我和小紅離了,第二個月,阿軍也和小綠離了。
這一切像一場夢,來得太快。
我們其實都不容易
離婚了,小紅反而還自覺惦記著小寶每天下午的那餐飯。有時她把小寶接到店裡吃飯,還讓他給我帶點回。我說小紅你這不是回光返照吧?小紅不理我,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開歌廳嗎?我說我知道,你想為我減負。她橫我一眼,知道我在損她。“我老家兩個表妹去年進城了,被兩個老板同時包養了起來。從此穿金戴銀,好不風光。一年不到就給家裡買了新房,給她弟買了出租車!”小紅歎口氣又說“你知道嗎?我來城裡十年了,可我比不上她們一年。所以我要賺錢。我要讓家人過得好。但是我並不想和你離婚的……”
我想起新婚之夜小紅對我說過的話,“我們要靠自己的雙手過上好日子!”那時感覺一切都那麼美好,我們對生活熱血沸騰。
其實,誰都沒錯。我們的確都在用辛勤的勞動創造不同的明天。我開著我的小破車在街上轉悠,小紅開著她的歌廳在那裡歌舞升平。我們都不容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