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帝祖!
夜黑風高,風雪更盛。
江白蘇的心,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來青雲派,本以為會是個好的歸宿,可是,世道無常,造化弄人,這麼久以來,發生的一切都讓江白蘇為之感歎。
而且初次見到花四娘,就與她結下了怨。
江白蘇知道,以後想要過的安穩,就得離風亦柔遠一點,如果走的太近,難免會惹出什麼閒話,而且還會壞了花四娘和風亦柔關係。
雖然江白蘇也不想這樣,但他沒有辦法。
再一次,江白蘇孤身一人站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抬頭看向了萬丈雲端。
這一刻,他是那麼的著急,渴望自己成功,渴望儘快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去過那與世無爭,閒情逸致的生活。
一直站到天明,江白蘇都沒有動一下,身上的積雪落了一身,遠遠看去,江白蘇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雪人。
這時候,玉女峰下,不少女弟子早已起床,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眾多身影之中,江白蘇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那道身影。
而遠處,一間木屋之中,忽然傳來了蕭聲。
蕭聲和緩,幽嗚,淒清,悠幽,如泣如訴,仿佛一個離家的孩子在深夜哭啼,又如多年未見的戀人初見,開心中夾雜著淚。
蕭聲傳來,江白蘇身體猛然顫抖了下,身上的積雪也很快飄落了下來。
這一刻,江白蘇眸中含淚,唇角微微顫抖。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人不如願,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分離。”
江白蘇的心在滴血,眸中在流淚。
因為這蕭聲,是江白蘇很小的時候,父親曾交給他的唯一一首曲子。
那時候,江白蘇每當到了夜晚,孤身一人的時候,他總會想起自己的父親,然後獨自一人躺在房頂,吹著這首曲子。
現在,物是人非,陰陽相隔。
就連玉兒,都不能好好的見上一麵。
“現在玉兒吹著這首曲子,想必也是想起過去了。”江白蘇呢喃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雖然沒有見到玉兒,但聽到這首曲子,江白蘇也就知足了。
在心裡,江白蘇暗暗發誓,終有一日,他便會帶著玉兒,去過那安穩的日子。
眨眼之際,江白蘇便禦空回了雲山,當他回到雲山的那一刻,江白蘇發現風亦柔孤身一人跪在雪中,風雪早已染白了她的及腰長發,而雙膝,也已被風雪掩蓋。
一眼便可看出,風亦柔顯然是在雪中跪了一夜。
“亦柔,你跪在雪中乾什麼?”江白蘇快速走到風亦柔身邊,伸手想要將她扶起。
風亦柔沒有回答,身體向左偏了下,躲開了江白蘇伸下去的手。
“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跪在這裡。”江白蘇含有些許擔憂和不解的問道。
風亦柔抬頭,瞥了江白蘇一眼,便又乖乖的低下了頭,但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江白蘇的話。
正在此時,風淨塵忽然從房間的門口走了出來,當他看到江白蘇時,眼神瞬變。
“你是誰?”風淨塵語氣淡漠,麵對江白蘇的新麵孔,顯得很是陌生,而且態度,也是極為的不好。
江白蘇一驚,看向風淨塵,心想,這個坑爹的老頭坑了自己那麼多次,而且自己還是他的弟子,居然假裝不認識了!
隨後江白蘇忽然想到,自己都恢複容貌了,這老頭不認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是誰你猜猜看?”江白蘇在心裡暗暗發笑,想到這老頭不知道坑了自己多次,現在怎麼也得逗逗他。
風淨塵定睛在江白蘇全身看了遍,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江白蘇的衣服上麵。
江白蘇的眼神,氣質,還有身上所穿的白衣,都是那麼的熟悉。
這一看,驚的風淨塵眼睛睜的渾圓。
“你是白蘇?”風淨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想到短短幾日不見,一個麵目全非,醜陋無比的醜八怪,會變成現在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的美男子,而且周身的氣質,也變得與往常不同了。
見江白蘇沉默,笑而不語,風淨塵也由此斷定,眼前的此人,正是昔日醜陋無比的江白蘇。
隨後,風淨塵哈哈一笑,快速走到江白蘇身旁,雙手扶著他的肩,仔細的在江白蘇周身上下看了遍。
“哈哈!”
“果然是你小子。”
“之前亦柔說跟你出去找奇人異士幫你恢複了容貌,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亦柔果然沒有騙我。”
風淨塵說罷!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臉瞬間一拉,變得陰沉無比。
“咳了兩下。”
語氣非常正經的說道“你與亦柔出去了這麼久,怎麼現在才回來。”
“就算你急著去找奇人異士幫你恢複容貌,但不能一聲不吭,連聲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吧!”
“而且我還告訴過你,第二天你師娘會回來。”
“結果倒好,你師娘回來見不到亦柔,差點沒整死我這個糟老頭子。”
“這幾天,可著急壞我這把老骨頭咯!”
風淨塵說罷!轉身雙手負背,便不再說話了。
江白蘇天資聰慧,自然能聽出師傅話中的意思,雖然師傅看起來一副生氣的樣子,但江白蘇知道,他一定是裝出來給師娘看的。
而且江白蘇能看的出來,自己恢複了容貌,師傅也顯得很是高興。
雖然他話中含有些許責備之意,但更多的,卻是關心。
猛然間,江白蘇雙膝跪地“師傅,徒兒知錯了,不該一聲不吭就與亦柔消失了幾天,讓你們擔心了。”
雖然這老頭平時看起來像個老小孩,而且老是坑江白蘇,但此刻認真起來,還是頗有一些仙風道骨的人,而且心腸也很好,比起師娘,簡直不知道開明多少倍,心腸,那就沒得說了。
“你知錯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件事情為師就不在追究了。”
“亦柔,你也起來吧!”
風淨塵看向亦柔,眼裡滿是心疼,畢竟讓自己的親生女人在風雪交加的夜晚跪一夜,作為父親,怎麼能不心疼。
“是,爹爹!”風亦柔應了一聲,雙腿無力的從地上站起,險些跌倒在地。
“你們的師娘在裡麵等著呢?待會進去之後,儘量少說些話,我會幫你們多說些好話的。”風淨塵說的很小聲,深怕被花四娘聽到。
江白蘇與風亦柔點頭應了一聲,便跟在風淨塵後麵,走進了山洞裡的客廳。
客廳裡麵,花四娘坐在最上麵的位置,在她的旁邊,空著三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