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拍了拍青年的腦袋,“你這孩子,就是這猴兒急的性子。
剛挖開的墓,怎麼能直接進去嘛?
放在以前,前輩們就算挖開了墓,也得是先通風個幾天,等裡麵的瘴氣散的差不多了,氧氣充足了,才能下墓的。”
“啊?”
聽到他爹的話,三兒臉上露出幾分遺憾,“還要再等幾天啊。”
“哈哈”
中年笑著搖了搖頭,“都說了那是放在以前了,至於現在嗎時代不同了,咱們傳統手藝人也得與時俱進不是?
二,把鼓風機開了,給這墓裡換換氣。”
邊上一個沉默寡言的二十四五的男子點了點頭,一聲不響的搬過來鼓風機,在一個年近三十的男子的幫助下,一起對著下麵挖開的墓穴通風。”
這一通,差不多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
兩個小時候,中年擺了擺手,“差不多了。”
兩個男子點了點頭,關了鼓風機,往外纏著伸進墓裡的管子。
中年掏出煙,丟給最小的青年一棵,自己又掏出一棵點上。
抽了根煙的時間,兩名男子已經將手頭的活處理完。
丟掉手中的煙把,腳尖一碾滅了火星,中年看著有些緊張的青年,笑了笑,“怎麼,還緊張?”
青年胸膛一挺,“才沒有。”
中年也不拆穿,笑著點了點頭。
“你呀頭一次下墓,少說、少做、多看、多學。
爹老了,乾完這趟就回去好好陪你們娘過日子了。
以後你們仨搭檔,多跟你兩個哥哥學著點。”
聞言,青年點了點頭,把手裡的半截煙一扔,拿腳踩滅了,看了一眼邊上的盜洞。
“爹,咱們下墓吧。”
“好!”
中年點了點頭,看著大兒子先下了墓,又指揮著小兒子下去。
抬起頭,看了二兒子一眼,“二啊,老規矩,還是你在上麵守著?
三兒這是第一次,我有點不放心,跟下去看看。”
說完,見沉默寡言的青年點了點頭,中年把繩子抓在手中,拉了拉,感覺很結實,順著繩子就滑了下去。
沉默寡言的青年站在盜洞邊,看著黑漆漆的盜洞,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擇人而噬的上古凶獸的嘴巴
搖了搖頭,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下墓下過多少次了,哪有什麼擇人而噬的的凶獸。
隻要小心謹慎,防著點那不知道還有沒有用的機關,這下麵基本上就跟回家一樣舒坦,隨便闖!
正想著,一陣風吹過,帶來了絲絲寒意。
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棉服。
抬起頭,看著頭頂那一輪散發著藍盈盈光澤的明月。
青年忍不住想起來還在家等著他賺了錢回去娶她的小夏。
想到了家裡等米下鍋的娘和大嫂。
想到了自家三兒。
這混小子原本盼著他讀個大學,也省的過跟他們這樣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就趁著農忙結束了下下墓賺點缺德錢的苦日子。
誰知道這小子就不是那讀書的料。
要錢給錢,要什麼給什麼,結果還是高中都沒讀完,就輟學不上了。
不過不上了也好。
不是聽說還有清華北大的,畢業了回家養豬的嗎?
上學也不見得有什麼出路。
而且啊爹都快五十了,以後下墓也慢慢下不動了。
就他們哥倆的話,一個人上麵守著,一個人自己下墓,說實在的,哪怕知道這世上沒鬼,也還是忍不住心虛吧。
所以啊,不上了就有倆下墓的了。
不都說什麼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嗎?
他們這行的,更得是這種兄弟、父子的關係,才能信得過嘞。
畢竟財寶動人心,涉及到利益,外人啊信不過!
想到財寶,二又想到了等著自己賺錢回去蓋房娶她的小夏。
不過啊這一趟估計是沒什麼戲了。
這墓,也沒個碑,而且看著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墳。
估計也就賺個辛苦的功夫錢,大錢是彆想了
胡思亂想著,手上微微一燙。
才發現,是爹下墓之後自己點上拿在手上的煙,還沒來得及吸呢,就已經燒到煙把了。
趕忙放在手上吸了一口,丟到地上,腳尖用力的在地上碾了碾。
看了眼地上之來得及吸了一口的煙,二的臉上忍不住有點可惜。
這可是上次走貨的時候,那個大金鏈子遞的軟中華啊,沒舍得抽留到了現在,就這麼被糟踐了。
想著,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咦這好像埋了塊石頭。”
二又用腳在地上搓了搓,發現地上真的埋著一塊石頭。
好奇的用手扒著石頭上的土,幾分鐘後,一塊不知從什麼上麵斷裂下來的石塊的一麵,完整的暴露在了二的眼前。
“竟然還有字”
看著石頭上的字,二掏出自己三百塊錢的國產防水山寨機,開了手電筒對著石頭照了照。
眯著眼看了一眼。
“這倆字後麵這個是個墓,下了這麼多次墓了,就這個字見的最多。”
認出了下麵的字,二又看向上麵那個字。
不過,畢竟識字不多,這石頭哦,應該是斷掉的墓碑。
這斷碑上的字還不是簡體字。
看了半天,二也隻是有些不確定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字是不是個尤?”
“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