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已經成親,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母親去世了,這一切都不作數了。
王大義臉上壓根沒有波瀾,還是很平靜的樣子。
他根本沒有在意這個東西,什麼婚約?他父母雙亡,也沒有任何儀式,就算是真的,也隻是口頭之約,那就算是玩笑話。
而且,以他對這母女兩個的了解,這多半也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她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馬上就要被趕出去的時候才說。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借著這事情,然後賴在這裡不走,如今竟然也破罐子破摔,完全不顧及他已經成婚的事情了。
王大義不相信,也不在意,楊氏就直接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王大義怎麼不問彆的啊!
比如說具體過程,或者要證據什麼的,可是他什麼也不問,就擺明了不理會這事情了。
再說陳玉如這邊,她是偷偷跟在楊氏後麵的,等到王大義出來,然後和楊氏一起出去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看著眼前的房間,鼓起勇氣,上前敲了敲門。
你?有什麼事情嗎?大義哥出去了,被你娘叫出去的。楊絮說道。
她在門口看著陳玉如,一點也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元宵還在睡覺,誰知道這女人又要如何。
我不是來找堂哥的,我這次專門來找堂嫂的,有一件事,我非說不可,不然我心裡難過的很。陳玉如咬著唇說道。
孩子在睡覺,我不能出去,等到大義哥回來,你再說吧。
楊絮不可能和陳玉如出去說話的,孩子還在睡覺,她走不開。
堂嫂,我已經過來了,我們進去說吧,我保證,我一定會小聲說話的,保證不會吵到孩子。陳玉如苦苦哀求道。
你進來吧!楊絮讓開了,讓陳玉如進來。
她還是心軟,這姑娘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意思說不行。
陳玉如一進來,就覺得特彆暖和,屋裡麵門簾是厚厚的,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又好看,又擋風。
屋子裡麵沒有熏香,但是還是有一股子好聞的味道,有淡淡的花香還有奶香味。
主屋比較大,布置的也很溫馨,冬日裡也看起來很暖和。不可避免的,屋子裡還有一些箱子,首飾盒。
雖然沒有打開,但是陳玉如看見梳妝台上麵放了一隻釵,上麵有玉石,價值不菲。
這樣的釵,她倒是也有一隻,可是她覺得沒有眼前看見的這隻樣式好看,而且這樣貴重的東西就順便放在上麵,那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女人有很多好東西,對著這樣的釵已經司空見慣了。
陳玉如心裡很嫉妒,堂哥肯定比她想的還有有錢,而且對著這女人也足夠好,什麼東西都舍得給她買。
再想到從她到這裡,她所看見的一係列事情,處處關懷,處處嗬護。
洗衣做飯,煲湯細語……這一切都讓陳玉如羨慕極了。
她更加堅定要把事情說出來的決心,如若她也能得到這樣的愛,取代這女人的地位,該有多好。
她也不奢求堂哥一開始就會很喜歡她,但是日久生情,她長的不醜,雖然比不上這女人,但是沒有女子一輩子都能以色事人的。
她賢惠,可以給堂哥做飯洗衣,也能給他生孩子,她還能幫他生意上的事情……她比這個女人更適合做堂哥的妻子!
陳玉如攥著拳頭,快步走到楊絮麵前,就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楊絮壓著聲音問道。
她本來是坐下來了,可是這陳玉如猝不及防的跑到她麵前跪下來,她嚇了一跳,又不敢大聲,隻能站起來往旁邊站了站。
她可不能受這樣的大禮,她心裡不舒服的。
玉如有一事,求堂嫂成全。陳玉如不起來,還是跪求道。
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你這樣算怎麼回事?
楊絮皺著眉頭,就要拉陳玉如起來,她心裡真的又起了無名火了,這陳玉不起來莫不是要逼她?
玉如不起來,堂嫂受得起的,我此事一說,定然就是對不住堂嫂了,所以,這一跪,堂嫂受得住的。陳玉如看著楊絮說道。
隨便你,我反正不會接受這個,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這樣算怎麼回事!
楊絮也不管她了,反正不是她讓她跪著的,她問心無愧。
而且陳玉如這樣一說,她就知道了,肯定這女人又出什麼幺蛾子了,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逼迫她?嗬嗬!
堂嫂,我,我今日說了一句,不知道堂嫂還記不記得,我說了我之前有一門婚事,是母親定下的婚約,隻是沒有成婚。陳玉如哽咽道。
我記得又如何,這事情和我有關?楊絮平靜的問道。
那婚約是與堂哥的。陳玉如咬著唇,直視楊絮。
楊絮還真的驚訝了,也看向陳玉如,她萬萬想不到,這還有這茬?
哦?大義哥知道?楊絮還是語氣淡淡的問道。
應該不知道,這是母親與姨母定下來的,那時候堂哥還很小,但是不知道姨母後來有沒有和堂哥提起過。
王大義肯定不知道,陳玉如不能明晃晃的撒謊,但是她可以似是而非的說。
這個我倒是好奇了,你說是你母親和婆婆定下的婚約,還是在大義哥小時候,那具體什麼時候?不是說自從你母親嫁人之後,就沒有回去過嗎?這怎麼定下來的?楊絮笑著問道,笑容頗為諷刺。
真的是漏洞百出,這陳玉如還真的是撒謊成性啊!
是沒有回去,婚事是母親沒有出嫁的時候定下的,說要是以後她生下女孩子,就嫁給堂哥。陳玉如努力鎮定的說道。
那可真巧,還沒有出嫁,就把未來孩子的婚事定下來了,還又巧了,生下了一個女孩子。楊絮諷刺的說道。
她真的很想指著陳玉如鼻子罵,這謊話說的真真好笑的很,把楊氏說的像一個智障,還沒有出嫁,就定下了未來孩子的婚事,開玩笑一樣!
而且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一個口頭上的玩笑話,連孩子都沒有見著,自然沒有任何見證和儀式,那這個婚約算什麼婚約?一個玩笑而已!
堂嫂不信?可是這事情千真萬確,雖然姨母去世了,但是我母親還在的,她不可能拿我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的。陳玉如連忙說道。
那又如何?就算是真的,那你想怎麼樣?還能嫁給大義哥做妾不成!